“您是?”
只听到一声沙哑声音,这声音混浊,甚至都听不清是男是女。
“谁?”
听到这声音,在场的所有人吓得一哆嗦,毕竟这可是被废弃了太久的土地。
只看到安德鲁猛地抽出铁剑挡在卢迦的身前,卢迦的侍卫们也快步上前,抽出铁剑警惕地望着四周,试图找到声音的来源。
“哦,不必慌乱,我的大人。”
这时候,只看到眼前的破败的木门缓缓打开,一个苍老的妇人探出头来。
“你到底是谁?”
安德鲁向前两步怒斥着这个老妇人,责怪她吓得众人不轻。
“抱歉,抱歉,我的大人。”
那老妇人看到了卢迦他们人多势众,俨然一幅军人的模样,她应该后悔自己多嘴,却一切都那么迟了,只见她匆匆忙忙地拖动自己衰老的身体走了出来,颤抖的干枯的嘴唇就像是年老的古树一般。
她老态龙钟,穿着肮脏的衣服,那衣服破烂地只能遮羞,甚至结了痂。混浊的双眼看着卢迦,眼睛里透露出的是恐惧。
“抱歉,抱歉我的大人,我只不过是在这里借宿。”
老妇人不断为自己颤抖,并且在卢迦的面前不断为自己辩解,证明自己不是无意踏足这里。
“不必畏惧我们,我们的罗马军队,不会伤害你的。”
卢迦试图安抚她,可是一靠近她,那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让卢迦不得不停下脚步。
那里就像是一座小小的修道院,真的很难想象曾经阿奈就在这里养育着数十位战争遗留下来孤儿们。
如果教义上允许女人能够获得男人相应的权利的话,阿奈实可谓是当世的圣人,一个下凡的天使,她应该是来救赎一个不该有的恶魔吧。
马车行进的速度越来越慢,车厢摇晃地幅度越来越小。
“恺撒,我们到了!”
阿雷西欧的提醒才让卢迦猛然惊醒,他赶忙抬起头来望着阿雷西欧,像是一觉觉醒,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哦,哦!”
卢迦连声应和,却不知怎的,身体开始忍不住颤抖起来。
“怎么会,怎么会?”
卢迦自问着自己,这可是一路上从来没有过的反应,到底是因为内疚吗?还是为什么至于如此?身体所表现出的情绪哪怕是身为主人的卢迦也不得而知。
“到底是愧疚啊。”卢迦自己小声安慰着自己,掀开窗帘,那破败的屋子就在自己的面前,如此之近,近的触手可及。
卢迦低下头去,看着自己,一身价值不菲的华丽外衣,紫色的托加长袍是丝绸制成的,上面用金丝绣出各种唯美的图案,配上精致的牛皮靴子,外加一顶纯金的桂冠(有机的回凋谢,可是金制的永远不会)。剩下的更不用说那些镶嵌着偌大宝石的金色的戒指,还有精工打磨的项链,
这身打扮可是奥古斯都的象征,是和富贵与荣耀相提并论的,一身服饰,随便一个物件都能够买下几座眼前的这种房屋。
“恺撒?”
阿雷西欧提前下了马车,他在外面探头进来,好奇的看着卢迦,仿佛在疑问卢迦为什么这么迟疑,难道说是千里迢迢过来却不敢下车?
只见卢迦起身,并且将自己一身华丽的托加长袍与金冠,靴子一并脱下,只留下单薄的内衣与赤裸地双脚。
哪怕看起来有些狼狈,完全没有一个奥古斯都应该有的模样,可是卢迦看起来甚是轻松,像那本身并不沉重的外衣与装饰仿佛有千斤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不过脱下了却如释重负,整个肉体都得到了解放。
“恺撒?”阿雷西欧不解地看着卢迦,面对如此简陋的他确实让人不习惯,“仅仅是怀念一个旧人,没有必要将自己折磨得如此狼狈吧。”
“穿得太过华丽才是对自己最莫大的讽刺。”卢迦微笑着,顺便将自己手中士兵长的权杖一并丢下,只捧着三块朗基努斯之枪的碎片下了马车,“阿奈一定喜欢我这样的着装,就像是当初我第一次遇见她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