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就是我的生命!”阿提拉仿佛明白了很多,“我在消耗他们,也就是在消耗我自己的生命,现在天知道罗马人到底有多少人,他们源源不断地,就像是从石头里面跳出来的一样,你看,吗狭小的关口总是能够一堆一堆的冲出全副武装的罗马人,我们消耗不起了。”
“阿提拉!阿提拉!”
正在阿提拉犹豫的时候,前线一名匈人军官浑身是血,累得气喘吁吁地策马来到阿提拉的面前,在士兵的搀扶下下马,他哭丧着脸,就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来找阿提拉倾诉。“士兵们已经精疲力尽了,阿提拉,士兵们需要休息,厌战的情绪越来越严重了!”
“我明白!我明白,我忠实的战士!”阿提拉连连点头,通过这军官的一番说辞更是坚定了他停止战斗的决心。
“命令士兵们撤下来吧!”阿提拉一边说着,一边摘下戴在头顶的头盔,这一定独一无二的,举世无双的王冠头盔,是普通的蛮族小国王都不敢想象的圣物还有罗马的奥古斯都都不曾有过的宝贝,王冠的里面是巨大的权利的化身。这王冠就是蛮族之王的见证,这王冠就是指挥蛮族军队的权力,这王冠就是他阿提拉的本人!
“真是个美丽的东西啊!”阿提拉低头望着这王冠,一抹金黄将他的双眼都染成了一片金色,宛如神明一般。“我把它当做最平常帽子与头顶之上,众蛮族看到这王冠无不俯首称臣,所谓的真神与他的子民看到它也是惊慌逃窜如同遇见了恶魔,我曾以为我能够戴着它征战四方,最终战胜一切,可是到底,我还是止步了,如此地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说完,他抬起头来望着远处如同一把锋利剑刃的罗马军阵,他们势不可挡。阿提拉相信在那“铁剑”最为锋利地地方弗拉维斯卢迦就身处其中。
“你是个值得尊敬的罗马人,弗拉维斯卢迦。”阿提拉自顾自地说道:“可是我还没有失败,也就意味着我们以后一定还能够再见面的,只不过不会在这里。我期待着那一天,那一天,你会真正看到,我带来的恐怖!”
大概是杀戮让位于头顶上空的“神明”为之振奋,他们毫不怜惜的用那染红土地的血液装点天空,让那渐渐沉沦在欧罗巴甚至更远的海洋上的天空一片血红,没人不承认这是世界的尽头。
可是眼下,杀戮仍在继续,好似那不战至最后一个人誓不罢休的念头玩命厮杀着。卢迦身先士卒,挥舞着龙息剑加上他那熟练地身法将眼前的野蛮人一个一个掀翻在地。
打仗,无论是在东西方,将帅能够身先士卒必然会对自己麾下的士兵产生非常重要的影响。卢迦位于军阵的最前排,士兵们无一不向他铁剑所指的方向进攻,杀得野蛮人连连后退。全然没有了当时发了疯似的那股子猖狂的模样,他们就像是夹着尾巴的狼,空有一身气力却使不出来。
卢迦在其中就像是一杆显眼的旗帜,所有士兵都不再跟随他们持旗手的龙头旗而是伸长脖子在前面寻找着卢迦头顶的红色竖马综,那才是真正的,直捣灵魂深处的旗帜,时刻鼓舞着在场的士兵向前。
这明明就是个不对等的战役,不仅仅是卢迦,就连试过这几次进攻的阿提拉都深以为然。罗马士兵居高临下,用盾牌跟长矛疯狂挥舞着,打得野蛮人紧紧攥着手中短短的斧头无可奈何。除了扯着沙哑的嗓子怒吼,他们真的没有别的办法改变现在的局势,如果说能够吼死人的话。
“士兵们在后退,阿提拉,我们随时都有可能奔溃!”军官对着阿提拉的背影,他们低着头,甚至连阿提拉的背影都没有胆量看。
“这么说来,是我们失败了吗?”阿提拉站在军队后方,透过血色的残阳望着温泉关下节节败退的士兵,他知道自己没有什么怪罪他们的资格。
身后的一干军官贵族们默不作声,谁又能够猜的出来阿提拉现在的心思,没有人敢冒险说是站出来说一句“可能是吧,阿提拉,我的王。”那么后果是什么样的就不得而知了,天知道一项较为通情达理的阿提拉会不会因为这个而暴怒从而大开杀戒,反正不开口就不会落入自己的头上,这点是可以确定的。
“这个该死的地方,都不能够让我的一队骑兵有充足的空间施展,我们似乎选错了位置!”阿提拉像是才醒悟过来一样,他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回过头来对戈尔丁招呼道:“戈尔丁,我忠实的仆从,我问你,像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我们,应不应该继续战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