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异端也有他们自己的信仰,他们也会祈祷,只不过祈祷的对象不是上帝罢了,可是你似乎没有信仰一般,无论是多么困难的情况之下都没有祈祷过。”安德鲁一脸疑惑着看着卢迦,接着说道:“我很不理解你,为什么无论怎样都不肯向上帝祈祷。”
“跟他祈祷,他也不见得帮助你啊。”卢迦笑着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该跟安德鲁怎么解释,说新教徒,这样的情况未免太早了。思来想去,卢迦渐渐想到了什么,他接着对安德鲁回答道:“上帝能够与自己的心灵是向通的,你不需要说出口,他就能够感受到你内心的困惑,并且能够在关键的时候施以帮助。”
“不,不可能是这样的!”安德鲁连连摇头,接着反驳道:“神父一直教导我们,要将自己内心的困惑说出来,这样上帝才能够听到,才能够帮助我们。”
“可是那么多人都有困惑,那么上帝到底听谁的呢?”卢迦笑着说道:“有时候上帝也很忙,但是他很难兼顾帮助所有人,所以,最为关键的,我们还是要自己靠自己。”
卢迦说得让安德鲁连连点头,看来他很赞同卢迦的说法,但是他又说道:“可是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熟睡了,只有我们醒着,那么我现在祈祷,上帝就能够仔仔细细地听到我一个人的困惑,上帝是从来不休息的,我现在向他祈祷,你也要祈祷,他现在是属于我们的。”
“好吧,好吧!”卢迦无奈的摇了摇头,在安德鲁再三的催促下跟安德鲁一起跪在一起目光抬头向天,不住在自己的胸口画着十字。
“但愿上帝在这个时候能够施以庇护啊!”卢迦在自己心里想着,突然,他猛然睁开眼睛,惊问着自己:“怎么回事,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还记得自己是一个无神论者,并且时刻提醒着自己凡是还要靠自己,可是这样的世界里,他势单力薄,孤立无援。
“但愿能够在这时候上帝显灵吧。”沉吟片刻,他还是释怀了,所以长叹了一口气,跟着安德鲁一块继续祈祷。
第二天,奇怪的是竟然没有在道路上看到来回巡逻的士兵,不知道是因为忌惮还是怎样,他们竟然不去追赶。但是还是因为害怕阿兰人的诡计,所以卢迦不得不带着人在树林中穿梭。
“马上到了前面的三岔路口,我们只要上路,他们就再也不可能抓住我们了!”向导说着,让卢迦燃起了希望,他有些迫不及待了,翻身上马,加快了速度,沿着土路来到了三岔路口,当然,他又猛地勒马,停在原地。
马不停蹄的奔波,虽然能够明显感觉到阿兰人被甩得越来越远,可是卢迦等人胯下的战马已经喘气连连,眼看着速度越来越慢了。
“卢迦,不行了,战马,战马跑不动了!”安德鲁上气不接下气的对卢迦说着,诚然,在飞奔的马背上保持住平衡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马付出了多少,人也要付出多少。
卢迦没有回答,只是回头摆了摆手,也不知道在黑暗当中后面的能不能看见。他只感觉自己的两条大腿肌肉传来一阵一阵钻心的疼痛,伴随着疲软无力。
“我们到了哪里?”卢迦问熟悉道路的士兵。
“不知道,天太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够证明一点的是,阿兰人也不清楚我们的位置。”向导士兵伸长脖子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我们只有到明天才能够确定我们所处的位置,今天太黑了,什么都看不到!”
战马开始慢跑起来,它们拼命地甩动脑袋,试图告诉背上的驭马者它们已经到了极限。
“窟通!”
只听到沉闷地一声响,一团黑影从身旁的马背上跌下去,卢迦等人赶紧回过头来。
卢迦问道:“怎么回事?”
最先下马查看情况的士兵回答道:“这可怜的家伙耗尽了所有力气,如果他再得不到好好休息的话恐怕会死。”
“真该死!”卢迦咬了咬牙,抬起手来重重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然后咬紧牙关,忍着疼痛翻身下马,一瘸一拐地来到那个士兵的身旁。
借着月亮微弱的光,一个士兵正在给那个累倒的可怜虫喂水,周围的其他士兵都相互搀扶着下马,安静的夜色当中只能够听到人还有战马粗重的喘息声,还不时传来满是疲惫的咳嗽,现在人困马乏的,再强行赶路的话一定是走不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