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迦见证了眼前的一切,他不撒谎的说那一刻看着那孩子被活活淹死过程中痛苦的挣扎几乎让他也一样窒息。就在那孩子无声的挣扎时,卢迦的心都扭到了一块,此时他的双眼当中不再是一片血红,而是像眼下海水那般的蓝。不过碍眼的是,那个飘浮在海面上的那具孩子的尸体却让这眼前的蓝变得不那么纯洁。
卢迦停下了脚步,他抬头望去,麾下士兵们还在杀戮当中乐此不彼,逃跑的汪达尔人越来越少,因为他们毕竟大多是女人跟孩子。泪水打花了她们脸,他们颤颤巍巍地在摇晃的甲板上一刻不停地逃跑,战船是被铁索相连作固定,她们只能沿着那战舰与战舰之间用来通行的木板,木板狭窄,仅能一个人通过,在战舰上忙碌的汪达尔水兵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工作拿起那些木棍等勉强算得上武器的工具加入到反抗进攻罗马人的队列当中,可是他们毕竟不是正面的战斗人员,自然不是罗马士兵的对手,更何况罗马士兵还有厚重的铠甲,木棍根本打不动。
很快,鲜血染红了甲板,这点水手根本阻挡不了罗马士兵的步伐,他们的尸体倒是成了卢迦的碍脚石。
“释放划船的奴隶,让他们加入到进攻的队伍当中!”卢迦命令着他们,这样的办法非常奏效,因为这让这支队伍迅速壮大,三百人立即变成了上千人。
“跑,快跑吧!”卢迦自知已经无力阻挡住早就远远甩下他的士兵们,可能是那孩子的死激发了卢迦隐藏在仇恨背后的良心发现吧。虽然他知道自己没有必要为此负罪,也没有人来追究他的不该,他也没什么不该的。可是他就是不忍心再看到那些抱着孩子的女人们再被杀死,或者被,虽然他们是敌人,站在卢迦的对立面。
直到跑到了最外面的一艘战舰,她们终于无路可逃了,女人们哭成了泪人,这让仅存的水手们发了善心,他们用唯一一只救生艇让这帮女人跟孩子们上船,并且从战舰上放下。
这帮可怜女人,她们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当做船桨拼命地滑动着。直到那士兵跑到战舰的顶端杀死了所有试图抵抗的汪达尔水手之后,那艘小船都已经漂远。
“将军,他们跑远了!”
在卢迦缓步来到队伍的最前方,为首的士兵看起来很沮丧,他们可能在释放天性当中意犹未尽。
“跑了,就跑了吧!”卢迦毕竟跟他们不同,从小教育得来的道德价值束缚着他,使他不住向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