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讨论国事

“我们是不是有用,取决于我们做什么事情了。在魏华清那,我们当然是没用的,但是在我们这,我们还可以做很多事情。再说了,难道,别人说我们没用,我们就没用吗?我们就要让他知道,就算是大家都是磨圆了的石子,我们也会是最尖的那个。”

“恩!我们一定会是,那个最尖的那个!”

“好了,我们不站在这里了,我们还有好多东西要整理呢,站在这里胡思乱想干什么呢?反正已经这样了,不如走一步看一步,过多的妄自菲薄,是没用的。”

“恩,那我们回去吧。”

想到这些,凤咏转头对白兰说:“这些年,也就你,在我身边,不图什么。”

“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所有人都有所图一样。”白兰笑得云淡风轻,但是眼神里却流露出感动。

凤咏摇摇头:“你懂我说的什么意思的。凤王爷对我,那是血缘关系的恨铁不成钢,璟晼伯伯对我,那是爱护下一代,所有人都是有一定关系或者有所图才会这样。只有你,在我心意不明的时候,还是这样对我。”

“有些事情,不一定是要相互的。你也说,凤王爷对你,那是血缘关系,他虽然恨铁不成钢,虽然对你有帮助有点醒,但是却从不要你回报什么。京墨大人也是,所以,你这么说,倒让我觉得不是很客观了。说实话,是不是有所图,就看你怎么看了。如果你把有关系也归为有所图,那么我们不也是有什么关系才会这样的么?就算你心意不明,难道朋友不是一种关系么?常言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夫妻都如此,还有什么是无所图的呢?无非看你怎么看罢了。”白兰皱着眉头说道。

凤咏无奈笑了:“倒是我不该说这话了。”

“这些话本就不该说,大家听着都会伤心的。”说罢,白兰笑着说道:“虽然我听着知道你是说的好话,但是身边还这么多人呢,你说是吧?”

这时候,穆可雅笑着走过来:“哟,这俩人说什么悄悄话呢,我看这丫头怎么脸都红了。”

京墨把信给手下之后回来,笑着对穆可雅说:“能说什么?当年你和瑞珏凑在一块说什么,就知道他们说什么了呗。”

“瞧你这话说的,我当初和瑞珏那都是讨论兵法,哪有什么其他的。”穆可雅瞪了京墨一眼。

京墨看着穆可雅的样子,笑着说道:“那你们是讨论兵法,他们就是讨论国事呗,是不是?有什么好好奇的。”

凤咏听罢有些尴尬:“雅姑姑,璟晼伯伯,你们怎么还取笑起我来了,我能说什么国事啊,我这什么都不懂的,也不知道你们这是抬举我呢,是损我呢。”

“哦?不是国事啊?那是什么事啊?能说的丫头脸都红了?”穆可雅笑着问道。

“你想得倒是很开,那照你这么说,如果魏华清是个好皇帝,我们就该放过他?那我们的仇恨呢?”

“话不是这么说,比如说,魏华清接下来做一个好皇帝,但是有什么用呢?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就注定了,他已经不是一个好皇帝了。一个皇帝,怎么可能谋逆造反,逼宫呢?”

“自古以来,哪有真正意义上的好皇帝呢?不存在的,无非是我们这么想罢了。”

你何须这样呢?连我都不在意了,说实话,这个世界,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们现在要做的,无非是保护好自己,等待时机罢了,这个世界不会让任何人一直倒霉的。”

“但愿吧。”

“你看看,怎么办?”

“王爷这是真的年事已高了,写信求和呢。魏华清在都城的所作所为,王爷是真的怕了,再想到,你怎么样也是个年轻人,脑子也快一些,才这样的。”

“那我有什么办法?说实话,就算我们现在写信和好,也没有用了,魏华清的情况,你还不知道么?现在刚刚登基,想着不能大肆杀戮,才会放过一字并肩王,你以为,等一段时间,一字并肩王府会好么?无非和当初的凤王府一样。我现在也帮不上什么忙,随意回信,无非是给人家希望罢了。倒不如让他自己去想办法找找别人,看看会不会有转机,一个弃子求助另一个弃子,无非是一起死,有什么意义呢?”

“但是终究,还是一字并肩王,看到这样的信,还是有些感慨,当年,一字并肩,多威风,现在呢?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说,还摊上这么多事情,如果一字并肩王当初能够保持中立,可现在不是这样的情况。”

“中立?怎么保持中立?这么跟你说吧,当初皇帝就是希望,一字并肩王府帮助太子的。你想想,如果一字并肩王都不帮助太子,太子和七皇子有什么区别呢?那时候,七皇子风头正劲,太子和七皇子的区别,就在于,太子多了一个一字并肩王府的支持,而不是因为太子这个名号。很多时候,为人臣子,无从选择,你明白吗?”

“人在朝中,连自己都无从选择,有什么意思呢?”

“兰儿,你要知道,很多时候,入仕为官,是为的一腔热血,可是后来,就是无从选择了。你以为,你不想做就可以辞官回乡么?你以为,你吃喝打诨,就可以在朝堂中存在?不可能的。拔出萝卜带出泥,你以为,你辞官回乡,会和当初未为官一样吗?不管是为家人,还是为自己,官场是非圈,入了就难出了,不然你想想,当初孟同甫,为什么宁愿选择自尽呢?因为自己自尽了,那些势力,便不会追究了,会放过家人。如果自己辞官,或者说不告而别,到时候,被追杀的情况,多之又多,根本防不胜防。到时候,家人,朋友,自己,全部搭上了。”

“那做官,到底为了什么呢?为了名?为了利?为了权?还是,为了别的什么呢?当官有什么意思呢?不能为所欲为,不能为国效忠,这……又有什么意思呢?”

“兰儿,话不能这么说,那你这么说,那人有什么意思呢?做人又有什么意思呢?”

“你想过没有,别说我们了,就说容妃,你说,容妃顶着振兴董家的任务进宫,是可以选的么?说实在,我最恨不起来的,就是她,人在深宫,很多事,无从选择。谁不愿意在父母身边,共享天伦,他日嫁得如意郎君,白守一生呢?可是生在这样的家庭,被送进宫,难道是可以选择的吗?”

容妃的事情,白兰轻而易举就释怀了,反而是自己,一直过不去这个坎儿。

“兰儿,你时至今日,还恨我么?”

“什么?为什么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