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不是自己族人么?为什么会这样的呢?”白兰有些惊讶。
“你要知道,现在的索尔族人,就像是一只受惊过度的野兽,有些人早就想不得那么多了,京墨这些年没有回去,很多事情都是暗地里进行,有些人不会领情的。所以师傅才会说这些,这些考虑,也是很正常的。”
“我不是打击你,当初你母亲是身不由己,说实话,这些年,你与索尔的交流,我也看在眼里,都是暗地里的,那些普通族人,并不知情,不一定会感恩你所做的,你明白么?再说了,这件事情,你也不可能和所有索尔族人说,到时候,你的境遇,可能与你想的,不一样,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兰丫头他们去,无非是人生地不熟,但是你,如果收到了打击,真的可以一笑而过吗?”
“陵游,凤咏,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但是我也想你们知道,我是必须得回去的,不管我体内是不是有凤姓的血统,索尔族都是我的故乡,不管族人如何离弃我,我都知道,我必须得回去,母亲当年许下的承诺,我都要一一完成。”
“唉,你们啊,都有自己的执着,而我,便只有这清荫阁,若是没有清荫阁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陵游,不是我说你,你真的不适合当这个阁主,你太过于优柔寡断,你对清荫阁,更多的,是责任,而不是你想要做些什么,在你手上,清荫阁只会保留下来,但是若在繁缕手上,清荫阁可以发扬光大,所以,老阁主没错,若不是繁缕没有想法,你是真的不适合这个阁主的位置。”
后来大家就准备去索尔了,只是现在想来,这个决定是不是,有些草率,是不是有些没有为京墨考虑呢?
如穆可雅所言,京墨离开索尔已久,很多消息,都不是京墨自己得到的了,真实性,很值得怀疑。
再加上,自己本来不是索尔的人,到那边,也不一定能够融进去,说不定,更加容易被发现。
索尔和自己所在的地方,气候什么的,差距很大,到时候,魏华清只要稍加打听,就知道自己在索尔了,到时候,只怕是会更索尔带来更大的灾难。
索尔的人民这些年,偷偷摸摸,已经很辛苦了,自己这样,真是让京墨成为索尔的罪人了。
京墨的母亲是曾经的大祭司,为了索尔做了那么多,现在自己这样连累京墨,连累索尔,总觉得,好像对不起她。
西凉地方虽然冷了一些,但是和文州差别不大,两边人也没什么大的差异,就像穆可雅所说,若是能够躲在圣坛,说不定真的不会被发现。
这种崇尚宗教的部落,对于圣坛祭司什么都是很尊重的,别说进去搜查了,对祭司所言都听得好像圣旨一样,自己在那,肯定比在索尔,要方便的多。
只是京墨会不会跟自己去呢?这是个很大的事情。
“师傅你不需要那么担心,这么说吧,这清荫阁是老阁主传给你的心血是没错,但是老阁主也会体谅你今日的处境。今日若不是魏华清上位,这清荫阁百年乃至千年都能安然无恙,甚至可以发扬光大,但是现在,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是魏华清,这时候,您不管怎么样,都是没有办法的,难道不是么?老阁主想必也会理解您的,您何须如此自责呢?”
“你说的是没错,可是你要知道,若不是因为容妃的事情,正初的事情,可能清荫阁不会像现在这样危险,魏华清心机深重,我当然知道,我甚至比你清楚。可是没有什么过节,他也不会来骚扰我们清荫阁,不是吗?我自责的,不是清荫阁因为魏华清上位而被迫散去,而是因为这个缘故是我造成的,我才觉得愧疚,你明白吗?就像当日,凤王府的覆灭,与你无关,所以你可以云淡风轻说出来,如果说凤王府满门抄斩是你一手造成,或者间接造成,你还会有这样的想法吗?我当然不是后悔曾经做过那些事情,我是在后悔,当初做的时候,为什么没有狠心一些,干脆杀了他,以绝后患。”
“杀了他?你可能吗?你以为,魏华清是因为他机关算尽,心机重重所以可怕么?真正可怕的,不是魏华清,是素和族的那个组织!你想想,可以掳走正初,掳走白兰,那是什么样的一个组织,更别说培养了。你能保证,现在你身边没有和他们一样的人么?你敢说清荫阁内部真的干干净净么?杀掉魏华清当然容易,他就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也难免会有死门可以寻找,可是这个组织,我们谁能弄掉呢?谁敢轻易去动呢?你不是输给了魏华清,是清荫阁输给了这个组织,你明白吗?”
“京墨,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可我有什么办法?我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魏华清可能不对付清荫阁吗?那个组织可能不对付清荫阁吗?清荫阁这么多年的基业,在各地的名声,难道就这样完了么?这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啊,我离开这里,我还能去哪呢?”
“那你又有什么办法呢?难道你可以反抗么?你别忘了,清荫阁是个看病救人的地方,可不是一个舞刀弄枪的地方,你可以反抗,那些弟子呢?长老呢?陵游,你且看开点吧。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步,我想你也是没有办法的。”
“是啊,是啊,我能怎么样呢?反正我也什么都做不了。”
“你们俩干什么这个样子,现在魏华清不是没有打过来么?你们这么着急干什么?再说了,魏华清没有加害的理由啊,如果说是容妃的事情,容妃的事情是谁做的他自己心里没数么?他就不怕多几次我们把他的事情抖出来么?如果是因为我与兰儿,你们单可放心,我们很快便会离开清荫阁的。”
“你们要去哪里?文州吗?文州早就不大安全,等到你的替身离开之后,文州更不能随意走动了,我劝你还是换地方吧。”
“那你说我能去哪里呢?我总不能真的带兰儿去赫连部落吧?我也得认识啊,我这贸贸然过去,人生地不熟,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身份,我怎么过啊?兰儿怎么办啊?”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当务之急,我觉得你们应该去索尔族躲一躲。”
“索尔族?你好像是忘了两边现在是什么关系吧?我过去,我过得去吗?我过去了还能回来吗?你这让我过去,我不会在那老死了吧?”
“没人要你死那里,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去哪,你都会被抓,只有那里,魏华清没有眼线,你可以随意出入。你现在对于魏华清,那是人为刀俎你为鱼肉,你这偷偷摸摸的样子,你这辈子都是和老鼠一样到处钻了,你如果想要有别的出入,你只能去索尔族,在那里,你才可以东山再起,做一些你能做的事情。现在在这,别说是一字并肩王保不了你了,就连你躲在哪里,都会给哪里带来麻烦的。”
“可是我过去,我住哪里呢?语言是不是想通呢?习惯是不是一样呢?人生地不熟我怎么办呢?”
“容易,我陪你一起去,不就好了?反正我也很久没有回去了。再说了,我们都走了,到时候若是魏华清因为容妃的事情怪罪下来,陵游也可说是医生医术不佳,已经赶出清荫阁了,许是不会那么严惩呢?”
“京墨,你说的事情,我觉得有理,但是你真有把握,把他们带到索尔去么?现在两边关系这个样子,只怕很麻烦吧?”
“这些年,我的人都正常过来了,送他们过去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白兰一个女的,能受得了吗?如果我们要去索尔,那就必须通过爬山来偷偷过去,而且不能点灯,男子都好说,这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