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点头,道:“有件事,我没跟你老说。”
“伯爷这些天一直觉得身子不舒服,我劝伯爷去城外庄子里休养,可他不肯,还镇日出去,昨儿晚上,他忽的头痛,今早起来,左手有些不太灵便了。”
“什么,”韩老太君一惊,忙起身。
却因动作过猛,险些晕厥过去。
欢颜和妙语正立在跟前,急忙扶稳了她。
韩老太君紧掐着欢颜的手指,哑着嗓子道:“可请了太医?”
齐氏道:“我请了杜家老太爷过来看诊,说没有大碍,只是需得好生养着,粗茶淡粥,方能减轻症状。”
老太君身体一松,杜老太爷早年在太医署做太医令,有他这话,儿子多半不会有大事。
齐氏道:“我想着,凡事都有个万一,未雨绸缪才是上策。只是如今二郎膝下没有儿郎,这在外人看来便是硬伤,我担心有人从中捣乱,横生变数也说不定。”
韩老太君这会儿也稳住了,她重又落座道:“你怕什么?那边?”
“不用担心,他们搅不出风浪,”她斜了谨园方向一眼,不以为然。
“你该想的是若过继五哥儿,万一二郎再有个儿子,五哥儿该怎么办?五房会怎么办?到时候两厢一闹,你要如何收场?”
齐氏道:“这事我一早就想好了,五哥过继过来,便是要承继香烟,以后承爵就是第一人选,便是二郎以后有了亲儿,也只能怪老天让他来得太晚。”
韩老太君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齐氏嘴唇抿成直线,看着像是下定决心。
一直候在门边的亚琴垂下头,手指轻轻摩挲了下肚子。
这月她该有的换洗没来,这两日又时常反胃,独爱吃平日最为厌恶的酸梅子一类的吃食。
人家都说酸儿辣女,若真由着二夫人办成,那她和她肚子里的这个还有什么指望?
游廊里,顾氏和平氏笑吟吟的跟碰个正着伍氏金氏说笑。
四人信步闲庭的徐徐行来。
亚琴心急火燎的盯着四人,尤恨落在后面晃悠的平氏,真是恨不能大喊一声你儿子要被人抢走了,你还有心思跟那儿废话。
这边韩老太君沉吟不语。
亚琴服侍韩老太君不短,知道她这是意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