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蕲州闻言冷哼一声:“能有什么麻烦,萧夙逼着我嫁女,还不许我置气几日?至于你说的那些,镇远侯府做的是他们镇远侯府做的,我做的是我做的,岂能混为一谈。”
“你别觉着嫁妆多了,那才有多少,反正你嫁人之后,府中也不用留什么钱财,自然是有多少便给你添置多少,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冯蕲州嫁女儿,绝不委屈。”
冯乔听着冯蕲州有些置气的话,有些哭笑不得:“爹爹……”
冯蕲州大手一挥:“行了,你就别多管了,好生的待着,等着大婚那日,我定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
冯乔见冯蕲州转眼又开始说起了别的还要添置的东西,完全不给她半点反驳的余地,她忍不住揉了揉眉心,面上无奈极了。
总觉得爹爹有种想要把整个荣安伯府都陪给她的架势。
柳申和柳敏芳他们第二天一早就出了城,除了他们一家三口,就只带着小环和另外一个赶车的车夫。
冯乔没有去送,只是让徐忠挑了一些身手不错的手下,沿途隐于暗处随行保护。
这原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怕此去太许山高水远,柳申一家无一会武,怕他们沿途路上会遇上宵小或是贼匪,可是却没有想到,这宵小贼匪还没遇到,倒是先遇到了旁的心存他意之人。
两日后,玲玥将消息带回来时,冯乔正在院子里看着趣儿和尽欢一起翻着花绳。
听说柳申一家遇袭,她脸上露出些惊讶之色:“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前儿个夜里,柳大人他们途径虎踞山的时候,遇到了那伙贼人。”
玲玥低声道:“忠叔那边传回的消息,说是那伙贼人应当是尾随了柳大人他们一路,一直到了虎踞山才对他们下的手。”
“那些人不像是想要取柳大人他们的性命,反而处处留有余地,像是想要拿柳大人他们的活口,后来咱们的人出手之后,那边的人只是稍作反抗之后立刻就退了,临走时还留下这么个东西。”
冯乔从里面出来后,就见冯蕲州在外面等着她。
她过去时,就见到他手里拿着柳枝,正手指灵活的编着帽子。
那柳枝极长,枝桠也多,原本张牙舞爪的枝条到了冯蕲州手里却是变得服帖起来。
他微用力将其弯了个圈后,便快速的将两边的枝蔓绕着圆弧来回穿叠,然后将后面收尾,不过片刻那帽子便已成型。
见着冯乔过来后,冯蕲州在旁边折了枝花编进了柳条里:“说完了?”
“完了。”
冯乔好奇的看着冯蕲州手里的帽子,一边问道:“爹爹,柳申方才说什么人情,他求您什么事情了?”
冯蕲州抬头扫了她一眼:“你说呢?”
冯乔微侧着头:“该不会是让咱们和柳家化干戈为玉帛吧?”
“怎么可能。”
冯蕲州失笑:“柳申又不傻,既然已经知道我们和柳家的之间的仇怨,又怎么可能还开的了这口?他今天让我来是告诉了我一些事情,然后想要用这些事情来换我们在事成之后留柳相成一命,且不要因为当年之事牵连柳家其他族人。”
冯蕲州将手中编好的草帽递给了冯乔。
冯乔微侧着头:“爹爹答应他了?”
“没有。”冯蕲州把草帽放在冯乔头上,见着闺女比花还好看的模样眼底带着笑:“如果柳申留在京城,接手了柳家,他所求之事或许还有可能,只可惜他选择了离京。”
柳申是个聪明人,他如果取代了柳相成成为了柳家之主,必定会想办法与他们和解,或是在某种程度上带着柳家退出京城,绝不会出手阻拦他们之后想要做的事情,可是柳相成却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