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林淼妈一个人站在楼道,不知道该说些啥,突然狠狠一拍大腿哭丧道:“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娶了个儿媳妇,说都不能说两句,自己的亲儿子管都不能管一下,不就是欺负我们是农村来的人吗,还要我咱样,是要我把媳妇当祖宗一样供起来吗,呜呜呜……我的命咱这么苦!”
林小英这才知道对门就是政委家,来这住了没几天,可是她好歹也知道,政委就是管哥哥的,难怪哥哥每次对隔壁的那个叔叔都是跟客气,妈居然还敢在这哭,这是要把哥哥彻底毁了吗!
她赶忙拽母亲回家,谁知道她一拽,母亲直接坐地上,还在那扯着嗓子越发大声地嚎丧起来,这些农村泼妇的招式,她可全都用上了。
“爸,你还不管管妈?隔壁是哥哥的领导,妈这样胡搅蛮缠,这是要毁了哥的前途!”林小英用方言喊着。
林淼爹一听,姑娘说隔壁是儿子的领导,可不是上次那个首长啊,他来不及多想,出来门照着林淼妈屁股上就是狠狠一脚,用方言恶狠狠地说道:“给劳资闭嘴,你是要让儿子在整个大院都丢人是不。”
林淼妈最怕丈夫,吓得抹了两把鼻涕眼泪自己爬起来拍拍灰,进了屋里。
“小英,你说啥领导?你说清楚,隔壁是啥领导?”林淼妈不乐意了,这个小姑娘现在不是自家人了,怎么住在这没几天,心全偏向那个儿媳妇,她恶狠狠地瞪着林小英。
“隔壁有个叔叔,是哥哥的领导,哥每次对隔壁的人总是政委政委的叫着,妈你怎么就把隔壁得罪了!”
“啧啧啧,哪有这样的,谁家媳妇在家不做事不带孩子,偏你家姑娘就不行?大家都是农村人,咋她就生的那么娇气,你们做父母的还这样惯着,这是要让琴琴回娘家?我今天也算是开了眼界了,我们周边儿几个村,也没这么厉害的娘家人。”
林淼妈就站在门口,拿枪夹棒地讥讽着阎桂珍,她要让家属院的人看看,这家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阎桂珍扔下手中的衣服,一把拽住林淼妈,“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我为啥带我姑娘回家,你不知道?我姑娘跟你们住了几天啊,人都晕倒在医院了,小孙女也病了,你们这么多大人,到底做了啥心里清楚。
我给我姑娘清衣服怎么了,这不是你们林家吗?那你们姓林的住,我们回去。我倒是没见过,婆婆带着大姑子趁着儿媳妇不在,在媳妇房里胡乱翻腾,你找啥呢?你姑娘又找啥呢?你为啥要趁着我姑娘不再,翻她的抽屉,谁心里有鬼谁知道。”
林家这样吵闹,门大开着,楼上楼下不少家属全都听到了,尤其是对门的嫂子,想劝又不好开口,楼下张丽琴总去的中队长家的嫂子,有心上来说两句,听了林淼妈的话,觉得这就是个泼妇,也怕给家里男人惹事。
“我……我到我儿子家,你管我找啥,这几个月儿子一分钱不往家里寄,我看看我家这儿媳妇是不是会过日子,存下了钱,结果一分钱都没有,我看这钱还指不定去哪了呢,哼!”
“指不定去哪了?等你儿子回来,你好好问问你儿子,你家的钱算不清楚,别把屎盆子扣在我姑娘头上,嫁给林淼之后,她这一年多买过一件衣服没,买过一双皮鞋没,到是给你们都买了新衣服,这不要花钱的?难道你这衣服鞋子都是大风刮来的,小英,把你嫂子给你的钱拿给你妈,我终于知道为啥我姑娘一分钱都不要了!”
阎桂珍边骂手下不停,很快把姑娘大致用的东西装齐了,至于牙膏牙刷毛巾啥的家里都有,这些都不用带,张富余也把文文用的尿片子小包被这些东西收拾妥当,打了一个包袱。
“桂珍,别说了,咱们走。”张富余觉得太丢人,从没想到林淼妈这么泼,比村里那泼妇还要厉害三分,跟这样的人没法讲道理,说那些破事自己都臊得慌。
“妈,你少说两句好不好,这是嫂子给的钱,家里钱全都在这了,嫂子一分都没留,全让我带回来给你,哥的钱是他跟嫂子的,你老盯着人家的钱干什么,我说了我会赚钱孝顺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