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荣接过信,撕开信封的封条,拿出信展开后,仔细地看着。看着看着他突然眼角流泪,吓了刘副将一跳,向提督铁腕治军,很少有感情冲动的时候,流泪这种事至少他从来没有见过。
“信中我二弟说家母抱恙,脚足肿烂,已经无法站立,现在她不能下床,吃喝拉撒都靠下人服侍,盼我回家能照看一眼。我这个不孝子,一直在外省替朝廷剿匪,已有数年不曾回家探望了。今天得信,失态了。”向荣抹了抹眼角的泪珠,吃了这么大的败仗他都未曾流泪,但老母病重他却忍不住泪水。向荣是苦出身,从绿营最底层的士兵依靠军功一步一个脚印升上来的,作为家中老大,他的俸禄要养活一大家子人,他把这些也作为理所应当的责任,是个至孝之人。
“大人。。。。。。”刘副将刚想安慰几句,突然门口卫兵过来禀报,“大人,经总兵来访,要见大人。”
“经文岱?大人,就是这个人从中作梗,让我调不动三镇的人马。”刘副将一想起这个经总兵,就恨得牙根痒痒。
“哦?我倒要见见,一个总兵有这么大胆子,敢拒不听我的调遣。”向荣回想起刘副将信中提过此事,要不是经文岱阻拦,如果三镇人马能赶过来,他向荣绝不会败得如此之惨。
“向提督,您还好嘛?府上人不多啊,就剩这么多人了嘛?”经文岱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向荣如此大败,赛首辅已下令让向荣的兵权交还给乌兰泰,让乌兰泰重新统领围剿太平军的清军。主子重新得势,他自然洋洋得意,语带讽刺,不把向荣放在眼里。
“经文岱,你放尊重点,这可是我们的向提督。”刘副将看不过眼,呵斥道。
“那又如何,我是来。。。。。。。”经文岱仗着自己是旗人,是乌兰泰的亲信,根本不买向荣的仗。
“来人,给这小子二十军棍,这就是目无长官的惩罚。算我替乌兰泰教育他一下,什么叫军中的礼仪。”向荣看经文岱的嚣张劲,肺都要气炸了,本来就想教训这小子,没想到他自己送上门来了,正好找个借口打一顿,让他老实一点。
“你们敢,我可是乌都统的人。。。。。。。”经文岱没想到向荣上来就要揍他,慌了神,大叫道。
下面的卫兵一拥而上,把他捆了,扒开裤子,拿起军棍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顿揍。
二十军棍下去,经文岱刚开始还凶得不行,打到后面他再也嚣张不起来了,嘴里连喊饶命,“向大人,向提督,末将知错了,饶命啊。”经文岱的屁股已经开了花,屁股上的肉像发酵的馒头一样肿的老高,鲜血从皮肤的破裂处渗了出来惨不忍睹。
向荣见他吃到苦头了也服软了,就使了个眼色。卫兵会意送了手,放开了他,如果再结结实实打下去,经文岱的命就交代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