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斌冷淡的看了他一眼:“我听你的手下老三说,你们做这么多事,都是为了报仇?都是为了当个忠仆,为了你们那个旧主子楚景行报仇?”
薛长史不说话,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怎么回事?!别人还就算了,可是老三却是个极为精明也极为忠心的人,怎么连他也说了?
如果老三说了,那么,京城那边除了陆元荣的关系呢?
那么还有那些绝不能让卫安和沈琛知道的秘密呢?
难道他们也说了?!他一时心乱如麻,瞪大了眼睛看着何斌:“你少诈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不知道?
何斌哦了一声,轻声道:“我知道,你们这些人是一起从晋王之乱里逃出来的,听说你们受尽了苦难,听说你们一路上相依为命?”
薛长史咬着牙不说话了。
他已经发现,何斌就像是一只正准备戏耍老鼠的猫,正跟他玩文字游戏。
他不愿意陪着他发疯,再这么回答下去,他很可能会顺着何斌的思路走,被他引着说出许多不该说的话来。
不能上他们的当。
何斌啧了一声,拍了拍手掌,悠闲自得的望着薛长史笑起来了:“怎么,怎么不说话了?怕我是在引你说话啊,怕露馅了吗?”
“你们想怎么样?”他已经知道事情不对,尽管心里害怕,可是他早就知道卫安的能耐,所以尽管这么快就被抓住,他也仍旧还能保持镇定。
外头闷热,可是这不知在何处的密室里头却阴风阵阵,地上又潮湿的厉害,到处都是乱窜的老鼠和不知名的虫子,他缩了缩脚,看着何斌和雪松,寸步不让的昂着脖子:“要杀便杀,别妄想我会说什么!”
他看着面前的何斌跟雪松,忽而又志得意满的笑了:“怎么?是要逼供,让我给你们主子脱罪吗?”
论理来说,如果卫安跟沈琛真的破了他的局的话,来抓他们的就是官府的人了,可是现在官府的人却并没动作,反而是卫安跟沈琛不远千里的派人来了这荆西抓他们。
难道是,他的计谋成功了,在京城卫安跟沈琛束手无策,所以从哪里得了线索,因此要把他们弄回去当证人么?
可是这样也不对劲------如果京城那边成功了,知府也不会被抓了。
他想的有些头痛,却笃定卫安还有需要用他们的地方,一时有恃无恐。
见楚景行见的多了,雪松很了解他们的为人,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跟着楚景行跟的久了,薛长史他们这些人也都变得不伦不类起来。
他冷笑着看了他一眼,原本没怎么想开口的,却忽然开口了,他笑完了,才看着他如同在看一个戏台上的丑角,问他:“你以为我们要你说什么?逼供?逼什么供?像你们这些这么自以为是的人,会说人话吗?”
薛长史便涨红了脸,他平生最受不得被人羞辱。
当初就算是到了绝境,被人羞辱,他也冒着会被发现身份的险境,愤而怒起,将那些人给杀了。
那还只是普通人。
而面前的,却是货真价实的仇人的心腹,他冷笑着咬牙切齿:“少得意,你们会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四个字,总是被他们这么轻飘飘的拿来威胁人,什么人的性命在他们眼里都不是性命,除了他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