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说击毙,只能说,这些匪徒皆是死士,见无法脱身,尽数拼命而亡,有那被擒之人也是尽数服毒自尽!”牟斌迟疑道。
弘治眉头轻挑,“自尽?”
“不错!”
“有线索吗?”
“手法很是熟悉,臣以为,有可能是弥勒会余孽?”牟斌担心地看了一眼弘治。
“弥勒会?!”弘治面色一沉,看向牟斌。
“臣有罪,未能尽数剿灭这些余孽!”牟斌连忙躬身请罪道。
哼!弘治冷哼一声,不悦之极。
“你们接手了吗?”弘治皱眉问道。
牟斌苦笑一声,“事情已经被陈总管管制,锦衣卫根本无法插手!”
“嗯!他遇的事就由他处置吧!”弘治一皱眉,随即自语道。
“诺!”
“陈准身边的护卫力量够吗?”弘治看看牟斌问道。
“微臣已经派锦衣卫沿途护送了!”牟斌回禀道。
“好!”弘治欣慰地看他一眼,赞许地点点头。
这处置老成持重啊!并未因东厂与锦衣卫之间的龌蹉而看东厂笑话,这一点值得赞许!
牟斌看到了弘治眼中的欣慰,心中一喜,自己这招棋走对了!
本来,他也想看东厂的笑话,但其中有明中信,他也不敢大意,但直接插手又不方便,毕竟,现在由人家东厂负责,自己冒然派人,那陈准必会以为自己取笑于他,起了冲突就不好了。
于是,他只好暗中派人护送,确保明中信的安全,毕竟,与明中信有那份渊源,自己得上心啊!否则日后见了恩师如何交待啊!
但未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陛下居然询问自己的安排,这真的是歪打正着,还得到了赞许,这可是意外之喜啊!
“不过,”弘治话峰一转。
牟斌连忙身形一正,看向弘治。
“这弥勒会余孽太过猖狂,必须清查一下京师了!”
这是敲打自己呢?牟斌自然心中明白,而且这是下令严查呢!连忙躬身道,“臣必会令那弥勒会不敢再在京师生事!”
“恩!”弘治点点头,话峰一转,“去吧!迎迎陈总管!”
“诺!”牟斌应诺而去。
“刘卿,这京师的治安得上点心了!”弘治回身冲刘健意味深长道。
“臣领旨!”刘健连忙站起身形躬身领命。
弘治点点头,扫了众大臣一眼,其中的意味令他们心中一颤。
相关大臣更是心中大震,此番得回去整治了,否则,再有此事,只怕陛下就不只是此次这般轻描淡写了!
各人心思迥异,弘治却在龙案之后闭目养神,静静等候明中信的到来。
“回禀陛下,明中信觐见!”陈准急步进了御书房,躬身向弘治行礼道。
“你没事吧?”弘治却未理会陈准的话语,探着头,上下打量着他,满面关切地问道。
“陛下垂怜,微臣无事!”陈准满脸感激地躬身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弘治满面欣慰地点点头。
“陛下,明中信还在殿外候旨!”陈准提醒道。
“召他觐见!”弘治目光一凝,点头道。
“明中信觐见!”陈准反身扬声道。
“这?”那中年儒生疑惑地望着公子。
“弘治明知明中信此番身负重伤,依旧要在夜里召见明中信,显然是有重要的事情相商,想想,会是什么呢?”公子反问道。
中年儒生紧锁眉头,思索片刻,眼前突然一亮,望向公子,“难道是那件物事?”
“嗯!”公子爷轻轻点点头,“正是!试想,如果那件物事被大明朝廷官兵掌握在手,形成的战力只怕会翻倍增加,到时,咱们的大事还有成就的可能吗?”
中年儒生缓缓点头,认可公子爷的说法!
“而且,我已经确认过了,那件武器乃是明中信所创,而非之前咱们猜想的,由大明朝廷所造,由王守仁带往南疆找机会进行实战试验。而且,那王守仁已经向陛下言明,明中信会将这利器进献给朝廷,你想,此次觐见会不会就是进献的时机,那明中信会不会就将图纸带在身上?”公子爷看看中年儒生。
中年儒生眼前一亮,一脸兴奋,接话道,“不错,我怎么没有想到?如果那明中信真的带在身上,此番咱们袭击之后,如果在他身上搜出那份图纸咱们可就发财了!到时利器在手,咱们的大业指日可期啊!公子思虑周全啊!”
“不错,这就是我的想法!这是一个最好的机会,更何况,此番那陈准带的番子极少,防卫力量极弱,而且此乃京师,有多少年没有发生当街袭击之事了,他必然极其大意,如此的话,没有比这更好的时机了!咱们成功的机会极大啊!”公子爷越说越兴奋,眼中泛光,那缕光芒令人心寒,“当然,最重要的是明中信这个人,如果他还存在,谁知道能不能创造出更加恐怖的武器,到时,还有咱们的活路吗?故此,此人必须除掉!”
中年儒生深以为然,点头不已。
之前云南行省一番布置被这明中信搅和得一团糟,虽然咱们即将达到之前预定的目的,但这明中信却真心不能留了,这个变数太大了!之前是一直没有重视于他,今后,必须对其高度重视了。否则,如果再被他破坏了咱们的好事,那可就恶心了!
不过,相信咱们此番布置的兵力,必然会得手,毕竟,此番已经将尊主驾前的护卫供奉也请动了,如果这都不能成功,那这明中信可就再也无法克制了!
不会,一定不会!中年儒生连忙将心中的这个念头摆脱出脑海!开玩笑,护卫供奉已经出手,就不信那明中信能够利害到如此地步!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之声传来。
“来了!”二人齐齐眼前一亮,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按时辰来说,袭击已经发动了,此时应该出结果了!
啪一声,房门被大力推开。
一个身影冲了进来。
公子眉头一皱,难道事情出了意外?不然,绝不会如此莽撞的!
“公子爷!”来人一进门,怒气冲天地叫了一声。
“什么事如此大惊小怪?”公子爷不悦地看了他一眼,“难道是事情失败了?”
“不是!”来人摇头不已。
二人心中一喜,难道事情成功了?
不由得将目光投向来人。
“是事情被破坏了!”来人气愤道。
什么?二人面色为之一滞,被人破坏了?这是什么说法?成功失败,只有这两种可能啊!怎么会被破坏了?
来人显然也知晓他的话语有些令人摸不着头脑,来到桌前,抓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二人不由得对视一眼,疑惑不已,但看他有些饥渴,也只能耐着性子等候他的解释。
却只见来人剑眉星目,如果不是眼角的一道刀疤,只怕还真是一位美男子,不过,鬓角稍有些斑白,人已中年,显然年轻之时也是一个迷倒少女的美男子!
他稍稍打个嗝,满面肃然,开口解释,“本来,咱们已经埋伏好了,但是接到陈准他们出门的消息之后,久久等不到,甚是疑惑,故此派人前去探听,却未想到”
说到此,他看看公子爷与那位中年儒生,面上浮现出一丝气愤。
“未想到什么?”中年儒生满面不悦地催促道,“不要大喘气!”
“未想到,居然有抢先在路上伏击了陈准他们!”终于说完了。
不过,这话可是令得公子爷与中年儒生震惊了。
居然有人抢先袭击了陈准?
“那些人得手了吗?”相较于中年刀疤男的气愤,公子爷更关心结果。
中年刀疤男看看公子爷苦笑一声,“如果成功了,我就不这样气愤了!”
这话令得公子爷眼中寒光电闪,“没得手?!”
中年儒生也是满面严霜,看看公子爷。
“嗯!”中年刀疤男苦涩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