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止踏着地上枯叶,边走边打量周围环境。
“这便是你以前住的地方?”她回头看了看,迟遥正跟在她身后、默默垂眸。
“嗯。”迟遥点了点头,“或许......简陋了些。”
“不简陋。”云止诚恳道,“有山有水,有花有草,犹似蓬莱。”
迟遥望了望她,并未因她这话道谢,唇畔却有笑意一闪而过。
两人一路向北嚣山深处走去,一路上都不再言语,气氛却也并不冷凝。
其间还有样貌或乖巧或狰狞的妖兽从二人身旁跑过,有些妖兽还会停下来好奇地望一望他俩。
云止扭头目送着刚刚与他们擦肩而过的长尾赤鹿,笑着对迟遥道:“这些小家伙都跟你当过挺久的邻居吧?怎么不见他们跟你打招呼?”
迟遥顺着她的目光也朝那赤鹿消失的方向望了望:“妖兽灵智开化程度不同,北嚣山上灵气稀薄,住在这里的大多都是灵智未开的妖兽。”
而那些“好奇”的眼神便已是这些灵兽所能表达的、最复杂的情感了。
“原来是这样。”云止面露恍然之色,“我此前还以为妖兽与我们灵智相同,只不过不能化形、也不会言语呢。”
迟遥道:“你以前很少见到妖兽吗?”
“不是很少见到。”云止笑眯眯地纠正他,“我以前没见过妖兽。”
一梦经年,除了等待主上的消息在脑海里喧嚣外,她一无所知。
无论是对于这个世界的风土人情,还是对于灵兽之间的喜怒哀乐,她都是一张白纸。
为主上而生,或许也将为主上而死去。
除此之外,她的世界里没有其他的感情和想法reads;。
带着箫就一定要吹奏吗?
那青蛮之主的腰间还绕了条流云软鞭呢!看他那样子,像是敢用这鞭子的人吗?
“不过,我也不是完全不会吹。”云止将玉箫放回原位,“但是我只会一支曲子,而且这支曲子不能吹给你听。”
迟遥道:“为何?”难道真有“典故”不成?
云止捻起一缕头发在指尖绕了绕,又道:“不过虽然不能吹给你听,但一会可以吹给你的朋友‘听’。”
我的朋友?
迟遥犹疑了半晌,忽然了悟地看向云止。
像是印证他的想法一般,云止点了点头:“我会的这首曲子,是首悼亡曲。”
迟遥呆呆道:“悼亡曲?这曲子......不会也是精卫教给你的吧?”
云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