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娉悄悄看看三人,目光从三人身上一点点转移着,沈康,这个年纪好小,方才他身上那股气势,让她差点忽视了这孩子的年纪。再看江柳愖,啧啧,小小年纪脾气倒是不小,与肚皮一样大!最后看向王麓操
王麓操一身青衫,一把折扇,腰间戴着环佩,意气风发,一表人才,俊美无铸。
安娉低声道:“芝兰玉树啊”
江柳愖撇撇嘴,道:“都是大姑娘小媳妇看王麓操看的眼睛发直,倒是头一回瞧见有小公子也看他看得发了痴。”
王麓操微微一笑,拱手道:“安公子过奖了。”
安娉心中又加上一句,风度翩翩。
真是世间难寻的好儿郎啊
安夫子低笑一声,问道:“三位公子还要在凤阳府待多久?”
王麓操道:“过几日就要走了,听闻凤阳府有许多的名山大川,我们打算边走边看。”
安夫子微微蹙眉,点了点头,道:“哪日得空了,着人到东街望儿巷安府来知会一声,相识一场,老夫怎么也得为你们送别一场。”
安娉心下知晓,安夫子是在告诉自己,他们待不久,让自己不要胡乱想,她是个聪明的女孩,被祖父这样点透了本应面红耳赤,她却是扬唇笑笑,洒脱的道:“是啊,来日一定要来府上做客啊!”
沈康与王麓操拱手笑着应下,江柳愖不情不愿的瞪了安夫子一眼,然后随着拱拱手。
安夫子笑道:“还以为你这小子心眼小不答应呢?”
江柳愖笑着道:“哼哼,我是晚辈,哪敢记仇!”
安夫子笑道:“竖子!”众人闻言一同大笑起来。
日落西山之际,这场盛大的诗会也随着落日余晖落幕。那两件宝物花落谁家三小只并不在意,余晖洒落江面,竹筏推开漫江华彩,随着一众浩浩荡荡的竹筏,他们终于回到了岸边,下人赶来车马。
王伯伦笑着道:“麓操,柳愖,沈康,你们三人虽然未能夺得彩头,但学识是有目共睹的,这种诗会以后还会有很多,别气馁。”
瘦小的公子低声道:“祖父,许多人都认得我的,我本就是男扮女装出门来,再招摇过市,让人笑话。”
安夫子笑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年纪小,咱们家又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哪来那么多计较。”
“是!”安娉笑着答应,一张瘦削的脸上盛满了光芒。
安夫子低笑道:“你这鬼丫头,早就按捺不住了吧。”
安娉娇嗔着道:“祖父说过,我若非是女儿身,也是秀才之才的,得了您的令去出风头,爹娘也不会骂人家了。”
安夫子摇摇头,笑道:“去吧。”吗,
“是。”
安娉身穿着男装,也不知是因为男装太宽大,还是她本人太瘦小,显得像是小孩偷穿大人衣裳似的,而衣裳的面料也普通,便让这个面容不出众的“小公子”更加显得普通。
她微笑着走上前去,朗然道:“小子安平,有一拙作。”
王大章可算是得到了救场之人,心里自然高兴,笑容不由得流露出来,道:“快请!”
鹿鸣三杰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将中间的位置让了出来,安娉朗然上前略施一礼,道:“远江飞来白鹭洲,五眠望沙珠有泪。鳌山灯月照玉真,旧时便参有中无。定非幽宿皆悬印,雪迸孤鸿有亚夫。谓在畴昔无黍酿,净鸥鱼跃被驱逐。”
“好诗!”王大章笑着称赞了一声,一直雷打不动的下方众人如同受到鼓舞一般,赞美之声不绝于耳。
既然有人打开局面,接下来上台的人也络绎不绝起来。
沈康低声道:“看来这两样宝物,王大人不打算给我们了。”
王麓操点点头,道:“这位安平,似乎是安夫子的儿孙吧?”
江柳愖道:“看这小子生的其貌不扬,没想到,倒是有几分才学,可是他作的诗,并不如我们的好啊。”
沈康笑道:“二兄咱们败了,先声夺人这一招不好用,招人恨又容易出意外,下次不用了。”
王麓操笑道:“谁让你们二人跟着上来,若是隔几个人,还能好看些。”
沈康笑道:“这位安公子真有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