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家大姑娘听了看戏二字,眼睛就亮了起来。
她小声地同南宛宛道:“我还从来没有同我兄长出去过看过戏呢。兄长说女儿家要多待在家里练习才情。”
南宛宛对这个讲法很嗤之以鼻,她不屑答道:“足不出户,哪里来的才情。前朝董团圆的琴曲也多是在山水中有感而作。现今京中的几个才女,顾袅袅诸人,也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还有,八斗楼的那一年难出一次的上品,若是不出门,谁能见识到?”南宛宛这话出来,竟意外得了谌家大郎的目光。
“南姑娘也曾留意过八斗楼的上品?”谌家大郎目光中有些惊喜,他问道,“往年八斗楼确实一年难得出一次上品。今年却是难得,一年连出了几次上品。”
“是,我亲眼所见一次上品被鉴定的。”南宛宛目光往自家嫂嫂苏昭宁身上看了一眼,满脸自豪。
谌家大郎却是误会了,他由衷叹道:“真是惹人羡慕!我虽然有幸见过其中上品,但上品初入八斗楼的情景,却并未遇到。若是我遇到了,即便倾家荡产,也要买下那幅画!”
倾家荡产?南宛宛看向面前的谌家大郎。
这难道又是一个顾家性情?她祖母千挑万选又中了一个顾家郎的翻版?
画?苏昭宁却越看这顾家大郎越是眼熟。
此时的定远侯府里,也有不少人正关注着这场见面。
吴老太君倚在塌上,同自己的两个贴身嬷嬷说话:“也不知道这谌家大郎性情如何?品阶是低了些。但最重要是人好,待宛宛好。就是我们帮扶些亲家,也是没有关系的。”
嬷嬷之一的曹嬷嬷笑道:“老祖宗万事考虑周全,小姐以后一定能安稳幸福。”
赵嬷嬷则有意把话往苏昭宁身上引:“可不是吗,老祖宗亲自吩咐了夫人去办此事。这可是头一桩大事,夫人对老祖宗的心意,可全在此事其中了。”
曹嬷嬷听了有些皱眉。
这话说得,姻缘之事,本就有几分天注定。若这桩婚事不成,难不成就是夫人对老祖宗心意乏乏?
她与赵嬷嬷都是吴老太君的陪嫁丫鬟,十五六岁的年纪就到了这定远侯府,陪着吴老太君从小姑娘到了这个年纪。
虽然对赵嬷嬷的话有些不满,曹嬷嬷最终还是没有开口替苏昭宁说话。
而这些情形,都在李管家的把握之中。
从热水里抬起脚,李管家身子往后趟,一脸舒适地靠在软枕之上。
丫鬟跪着替李管家把双脚擦干了,又去端洗脚水出去泼掉。
待那水泼干净了,丫鬟放了手中的盆,用毛巾揩了揩手,就替李管家那按揉双脚。
捧着那双皱皮的脚,丫鬟动作却温柔得有些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