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蔡伯俙这小子还不错,知道要诱使党项人自己养羊群,赵祯笑眯眯的说道:“这还不简单?别忘了我大宋获取了党项两州之地,洪州盐州两地便可以羊群诱惑党项人,只要他们知道羊毛能从大宋商贾的手中换取大量的钱财,他们会不干?
据朕所致,党项商人和贵族一项是串联起来的,贵族便是商人,商人便是贵族!但这两州之地的羊群数量一定要控制好,而且要爱党项人开始做羊毛生意之后,显露出力所不及的样子,最后退出竞争,如此一来党项人必不会生疑!”
蔡伯俙连连点头,要说这计谋丁谓是顶顶的厉害,而官家却是阳谋的高手,常常是阳谋一出,敌人明知是圈套还要捏着鼻子往里跳,甚至还又人要感谢官家,说不定这李元昊也如此。
丁谓对赵祯的话赞同的点了点头:“官家所言极是,只要把其中的细节谋划好,党项人必定入局!党项和我大宋不同,甚至不比辽朝,地域狭小不说,产出也是甚少,即便心中有所疑虑也必不会拒绝,蔡伯俙,你且要打点好一切才是。”
蔡伯俙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我去打点?这么说此事……”蔡伯俙话还没说完便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不动,以前这种事情他都是稍稍辅助一下便可,收收羊毛,发往大宋加工,然后他再贩卖给外朝,谁知道今日官家居然要让他主持大局!并且一旁的丁谓完全没有一点为难的样子,蔡伯俙不禁抬头望了望殿外的天空,难道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不成?
丁谓笑呵呵的望着自己的学生道:“莫要如此惴惴不安,其中道理很是简单,官家根本就不希望此事中带有一丝大宋朝廷的痕迹,完全是咱们大宋商贾的个人所为,朝廷只是保护你们在榷场的利益仅此而已。”
赵祯点头道:“没错,这次朕要把朝廷排除在外,毕竟是温水煮青蛙,时间很长,朝廷帮得了你们一时却不能长久帮助,与其这样不如直接让你来办,不过事成之后朕也不会亏待你。”
蔡伯俙狠狠的点头道:“官家放心,臣定不辱命!”
在被赵祯搀扶起来之后,丁谓便瞧见一副巨大的舆图,他曾经在中书门下和枢密院中见过,据说全天下也就三幅,这紫宸殿中的自然是官家手中的那副了,舆图之上,山川河流,城池道路无不详细表明。
更有甚者连那小小的村寨都详细的标注在了地图上,大山之中不属大宋管辖的山民聚居地也都是应有尽有,秘密麻麻的,看的丁谓眼晕,好家伙,这么大的一张舆图需要多久才能绘制完成?据说穷尽格物院三年之功。
对丁谓来说这样的舆图乃是千金不换的宝物,大宋的四时风貌都能详细的列举于上,很快,丁谓便发现了党项人的位置上有着厚厚的卷册,这定然是有关党项的情报。
果然如他所料,赵祯开口道:“丁相公乃我大宋计相,知道财物的调配出入,也懂得钱财货物,不知朕之前的羊毛之策如何?丁相公可否已经准备好了奏疏?”
丁谓早有准备,躬身行礼道:“启奏官家,老臣的奏疏已经写好,但如今见识到了如此多的党项情报,老臣不知自己的奏疏还能用与否……恳请陛下宽限几日,待老臣仔细详阅在做定夺!”
赵祯笑了笑:“没事,从今日起,你丁谓与蔡伯俙师徒二人便留宿紫宸殿,常朝点卯自不用去,衙门差遣权先交由副手,务必把财计党项之策详实清楚,朕还等着看嘞!”
蔡伯俙恍然大悟,难怪官家把自己留下,这是要让自己师徒二人列出一个详实计划,看来官家对这场所谓不流血的战非常重视,大殿之中只又君臣三人和三才这个伺候吃喝的内侍。
被皇帝留宿宫中,这可是莫大的信任,虽然蔡伯俙曾经住过东宫,但自从赵祯登基过后,那东宫之后的小院便再也没有住过人,虽然是留宿宫中,但却不能睡在大殿之中,于是只能让蔡伯俙和丁谓住在了东宫之后的小院里,那里的别墅可是赵祯亲自参与设计建造的。
经融战争,这是一个全新的概念,但赵祯稍稍把基本原理解释之后,丁谓便很快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反而提出很多让赵祯都吃惊的细节与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