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以为这是件好差事?蠢货!”
高柔起身来回踱步,思忖接下来的事该如何料理,按说这新年大典的值令官该有杜如庭来承担,毕竟那个老家伙历经三朝,德高望重,说是眼下臣工之首也不为过,有他来当值令官,那是最合适不过,可眼下杜如庭的请柬想法与夏景帝不和,夏景帝又不想惩治这个老臣,如此一来,就必有人从中顺应某一方,而自己身为夏景帝的东宫近臣,在陛下心有躁烦之际,理应想法为其分忧,不然夏景帝也不会冲自己说什么人选之事,现在想起来,高柔真后悔自己应承下来,可再一想,若不应,纵然现在无事,只怕日后自己在夏景帝的阶前身位就要一落千丈。
无法之下,接旨值令官的行使之责,以高柔的估计,顶多半天功夫,杜如庭就会得到这个消息,介时那个老家伙会做出什么事,只有天知道。
这高继在高柔心燥中悄悄退出来,结果一转身,正好碰到下人来报。
“高大少,罗大人求见!”
“罗大人?哪个罗大人?”
高继一时不明,下人道:“是中书令罗金赐大人!”
“他来做什么?”
这罗金赐现今与杜如庭言锋相对,真可谓水火,旁的官员唯恐惹祸上身,纷纷避而远之,可现在这个家伙来到高府,鬼知道他要做什么、
高继思忖片刻,冲下人道:“就说老爷不在家,让他改日再来!”
“高大少,这只怕完了!”下人一脸无奈:“那罗金赐大人的车驾正是跟着咱们高老爷一前一后下朝,你说这怎么圆话?”
“你个废物!”
高继唾骂一句,就要上前,他知道高柔叔父现在心情不好,便替其拦下一应繁杂事,不成想罗金赐已经从外面进来,瞧见高继,不待他开口,罗金赐直言:“此事关乎高大人的新年大典举办,你要想好话再与本大人说!”
“这…”
罗金赐一言把高继给顶回来,也就同时,高柔从书房出来。
“罗大人,屋中一叙,高继,去上两杯香茶!”
罗金赐来到屋中坐下,直言道:“高大人,半刻之前,中书阁传令,新年大典的值令官由你担任,这个消息可让本官出乎意料了!”
“惭愧,惭愧啊!”
高柔拱手笑言,全无之前的心燥:“陛下日日劳苦,我等做臣子的要为陛下分担重任,些许庆典,就不劳陛下费心了!下官不才,有一二能力,勉强可做,便向陛下讨来这般差事!”
面对高柔的话,罗金赐面上淡笑无动,心底却摇头叹息,也就缓息中,高继端着茶盏进来,二人相饮一杯,罗金赐将茶盏空置反扣,这让高柔不明。
“高大人,这杯子能盛多少水是一定的,若是超出或者倒扣,水皆会洒落出来,到最后一滴都不剩!”
“罗大人,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用不着这样转弯抹角!”
高柔的痛快让罗金赐暗暗一笑:“其实我们都知道,杜如庭本来是最好的新年大典的值令官人选,陛下也很愿意让他当值,但是杜如庭邀功之心深重,接连请谏陛下对军行压制,这明显不是当前大夏境况中的最佳选择,所以陛下不会让杜如庭接任新年大典的值令官,借此打压杜如庭的威望,而这需要有个人来从中阻隔,现在高大人做了这个阻隔人,势必会遭到杜大人的嫉恨!”
“此不劳你说!本官是为陛下效力,不会在乎旁的人!”
“非也!”罗金赐接连跟进,让高柔避无可避:“不在乎旁的人,可旁的人是否会在乎你,这才是关键,现在高大人既然当选值令官,杜如庭口风颇狠,以大人您做文章,身为东宫旧臣,你可敢反抗迎击之?”
“这…”
高柔犹豫,从心来看,与三朝老臣敌对,绝非明智之举,可束手受之,只怕杜如庭会把他料理的相当舒服,介时陛下也会睁只眼闭只眼,把此事揭过去。
想到这,高柔心中憋火:“那罗大人的意思?”
“你我联手,同为政堂的助力,你以东宫臣子之名,我以朝堂从臣之名,二下合一,那些支持杜如庭的臣子也就会掂量一二,心中暗思是不是陛下有什么政令政系变革,如此你的压力就会小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