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低言,全崇心涌浪滚,这林胜身为林秀臂膀族将,自己已经杀到伤痕满身,泄力耗神几欲亡命,却仍旧记着北坡方向的战杀之势,如此忠心情义立旗北安军,这北安军如何不强,如何不胜。
一息缓过,全崇冲林胜应令:“都将,你放心,我等不死,将军无忧,我等死了,将军乃还!”
于后全崇命崔成浩带着几十骑亲兵将林胜护送起来,自己代为统掌义鳞骑所余兵甲,那马全整备所部,集得可战之兵一千五百余,稍一言之,二人从西山道北进沿山路赶向北坡旷野战场。
在苍狼山三向拼杀夺命夺魂之际,窝阔也在暗中出击,那奴从游骑飞奔回令脱雅不得,脱雅已经收到消息,其附离、啜达各带两千蛮兵勇士来援,如此窝阔集结兵将六千,转攻苍狼山堡寨,至于脱雅,以保全族氏后路为由,统掌万余蛮兵为窝阔守着东向退路。
只是脱雅仍旧心下不安,不知为何,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几乎能蹦出胸腔,这般预兆让她无法安身守其后路。
急思片刻,脱雅道:“不行,我要将他们带回来!”
对于这话,马奴千户道:“窝阔首领只怕不会听从!”
“听不听从是他的事,但我知道,夏人虽然弱,犹如巨龙,昏睡任由蝼蚁侵蚀,可一旦醒来,吞云吐雾,非草原狼牙可破,现在黄金家族十万蛮兵都没有越过苍狼山一步,这等荣威之事,岂是野狐部可得?”
脱雅言之有理,马奴千户不得应声,旋即,脱雅以各帐千户为统领,稳固后路,自己仅带百骑向苍狼山南向奔去。
“镇将,苍狼山南山方向的兰河谷中,发现蛮兵踪迹,从旗帜来看,定是林将军口中的野狐部!”
“曳落河蛮将死了…曳落河蛮将死了…”
在林胜强势夺命乌恩其那一瞬间,冲至近前的全崇立刻扯呼散威,旋即,千余处在乱战中的义鳞甲士拼命呼呵,其威声一浪高过一浪。
反观蛮兵,那些还在抵战冲杀的曳落河勇士听得自家统领毙命夏人刀下,顿时惊蛰魂颤,一时间,各队曳落河勇士纷纷勒马冲杀,回望乌恩其的旗帜,结果早就不见其身何在,如此使得曳落河军心大乱。
“这不可能,区区夏人,如何能够战胜我们曳落河勇士…”
“一定有假,夏人在诈我们,各百户听令,冲杀夏人,誓死无退!”
面对曳落河数名千户的合力强战,林胜、崔成浩、全崇三队合力冲击,力图将死灰复燃之前的曳落河给彻底击败,乱战之下,马全以夏兵横阵,强行拿命挡在侧向边阵,那些蛮兵冲战不过,后面的曳落河勇骑更被乱象所困扰,虽然千户强冲,可那些曳落河勇士到底不明情况,纵然有浑身杀威,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凝聚力量,以破夏兵。
林秀以本队百骑兵锋为枪,直接冲向那叫嚣的千户,一个照面,千户落马身亡,但是林胜也被十数名曳落河勇士围攻,乱刀之下,林胜腰背接连受击,只是他死战强撑,根本无惧痛楚,如此威压使得蛮兵战心大减。
反观夏兵,在林胜拼死冲杀的带领下,其余义鳞骑甲士就像蛟龙越海,咆哮连连,其整个夏兵战势堪比日挂天际,耀阳四射,只把曳落河的胆心给迫退数分。
随着林胜冲击强势,将曳落河彻底逼退,蛮兵战势彻底溃散,那马全觉察战机相易,当即扯呼,于是乎,数千夏兵死命冲锋,面对倍于的蛮兵,化作浪涛压下。
枯木林边缘,余五带着几十人已经将火油等引燃之物安置好,听得林中吼杀,余五身形颤动,他当真不愿放火烧林,那样的话只怕马全及所部临城数千将士都将枯骨无踪,但是蛮兵势大,他们实在抵挡不下,若是不烧,只待蛮兵破战冲来,北坡旷野中的北安军就完了。
眼看林中杀声逐渐消减,余五嘶吼一声,掏出火折子:“娘的…此战老子不活了,小公爷,你等着,属下这就随你杀奔前往黄泉路!”
话落,余五就要动手点火,不成想一骑风一般奔来,紧跟着,一根羽箭呼啸射来,正中余五手中的火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