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赤大吼两句,查干巴拉不敢违逆命令,正要下令勇骑们抄弓抛射张壬,结果队列后一阵骚动,旋即蛮兵竟然闪开道路,旋即走出几骑,乌赤皱眉转身看去,结果是窝阔,这让乌赤不明其意。
“住手!”
窝阔下令,查干巴拉虽然是裘落部的勇士,可窝阔现在为联盟埃斤,他们迟疑一息后,便放下弓箭。
窝阔看着石道上的蛮兵尸首,眉宇精光直射,对于这等勇士,窝阔也是一惊,在他们眼里,夏人是羔羊的言论自出生时就定在脑子里,怎地现在逆转,实在让人血气冲涌。
“窝阔埃斤,你要做什么?这个夏人种杀了我部近百名勇士,难不成你要放过他?”
乌赤怒声问话,窝阔沉应:“放过他?绝对不会,草原人的荣誉不会在夏人身上消失光彩,但…”
窝阔看着乌赤身旁的弓箭手:“你用这种办法来杀他,只会让死去的勇士蒙冤!”
“你…”
乌赤不悦窝阔的话,可窝阔根本不与他多言,顿声中,窝阔冲身旁的那可儿者勒道:“去,结果他,给裘落部死伤的勇士以荣耀归送!”
“遵命,窝阔埃斤!”
这者勒原为青狼部柞木合的那可儿,但是柞木合死后,察台喇继位,可是者勒发现察台喇不是一个英主,便易旗转投窝阔。此间受命勇士斗,者勒提着自己的铁骨刀缓缓上前。
张壬瞧见蛮子又来搏战,当即憋劲蓄力,待者勒马蹄踏尘冲来,张壬竟然后退起来,这在者勒眼中,就是怯弱避战的行径。
“无碍,乌赤埃斤,你去看着各部落的勇士,让他们守点规矩,别太乱来,不然碰上夏兵,丢了性命可是自己事!”
窝阔警醒提点,但乌赤埃斤根本不当回事,只瞧乌赤埃斤醉意满满的坐在窝阔身前,道:“我说窝阔埃斤,你这力毋斥汗的子孙,可是受到苏门达圣庇护,现在野狐部十几万子民,整个东部草原联盟部落有谁不为您马首是瞻,怎地现在却闷闷无声,好似那败战之果酸辣于心?”
“乌赤埃斤,你醉了,回去歇息吧!”
窝阔心有所顾,况且他虽然整合东部联盟草原诸部落,却不代表他能够真正的把这些人当做兄弟,除非他愿意在自己的枕边养上一群不知何时就会牙缝入喉的野狼。
兴许乌赤醉意假作,前来探言为真,眼看窝阔不愿意多言,乌赤只能耸耸肩离开。
窝阔的那可儿依扎兰瞧此,道:“窝阔首领,你这是怎么了?”
“唉!”
面对自己父亲留下来的勇士,窝阔算是稍稍彰显一二心绪:“依扎兰,不知怎么,我这心就是放心不下,你说脱雅他们…不会有事吧!”
“脱雅?”依扎兰稍有一愣,道:“应该没有事吧,脱雅带着五千野狐的奴从勇士,这可是她一手带起来的帐下勇士,骁勇效忠,况且还有附离的西鹅族五千勇骑也都是彪悍者,加上王芐那个老谋深算的家伙,这一战,以奴下来看,绝对的十拿九稳,余下一成,算是苏门达圣开恩给那个北安军,让他们留下几个残种逃回去!”
“话虽如此,可北安军实在让放心不下!”
说到这里,窝阔眼前浮现出那个为父搏命,强斗自己的商贾身影,那一日,窝阔背负了刀下偷生的耻辱,林秀更是得到了兀立扎海的称号,虽然时隔五年,窝阔也成为草原一族的埃斤首领,很多族人甚至于忘记了,可窝阔去牢牢记着,他说过,要把英魂途的荣誉亲手从林秀手里夺回来。
原以为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可随着时间流逝,窝阔恍惚之余发现,那林秀竟然离他越来越远,现在更成为了大夏北疆的将军,实在让人难以预料。
“不行,我要派人去看看!”
思来想去,窝阔到底耐不住心中的燥烦,眼看窝阔起身,依扎兰道:“埃斤首领,若是您实在不放心,那就由奴下带人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