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镇将校并未追赶,已经回撤,像是不打了!”
喽啰这话让张南泄了三分兴致:“娘的兵崽种,你怎地就不打了,若是把田续灭了,老子谢你先人!”
身旁,王象思量片刻,道:“大方帅,此战田续情况不明,咱们不如去探探情况,若是他们败战严重,您大可借机出招,若是胜战,那您可就要想法子应对,以免那老小子再天将军、地将军乱说话!”
张南认为王象言之有理,便即刻下令所部向北进发,殊不知那田续也在谋划张南。
“此战你二人勇悍之至,老子全看在眼里,自此刻起,你二人就是我田续的部曲,那张南若再寻机你们,老子必定与他战个高低!”
田续夸赞独眼、洪成定二人,二人听之,一脸欣悦:“多谢田大方帅!”
只是田续还未稳下阵脚片刻,喽啰来报,言说张南率部从熊瞎子沟往自己这里进发,说话功夫就到。对于张南的动向,田续一脸沉色:“老子若没猜错,那老小儿是来探老子虚实的!”
“田大方帅,属下有个想法!”
独眼借机出声,田续示意出言。
“既然张南来寻机探底您,您何不将计就计?”
“呦呵!”田续笑声:“你这家伙…刚刚入了老子的部曲,就给老子出计谋?”
“我与成定能不能活命!全在方帅巢下,若是方帅败之,我等岂不是再入死路!”独眼直言,田续心中满意,末了他道:“既然这般,那你二人就再给老子露一手,若是能够拿下张南那孙子,老子保你们二人成立自己的小方部!”
此前半刻,源镇的孙该已经把李天率部东进出击贼人的消息飞骑传来,鲍勋大喜,认为自己的时机到了,便准备半路设伏,把李天除掉,让后借口罪行乃是田续这些长生军贼人所为,安抚李天的部众和源镇的官员兵士,此绝对的一石二鸟之计。
可是想法虽好,情况却有变化,这鲍勋派出数骑令兵飞奔安达、诸遂风部,可是已经一个多时辰了,这两人就像缩了头田鼠,连个响屁都没有传回,实在让人不安。
“指挥使,怎么办?”张重来至近前:“斥候回令,李天在风驼岭西道口方向扎下营盘,似在观望,仅仅派了一都队人马探路!”
“好小子,还挺有脑子!”鲍勋冷笑:“传命前队各营,放过李天的探路队,让后飞骑传令李天,就说老子遇险,让他来救!”
北安所北界,赵源率领前军将士一路跟随先前救下的铁骑营小校曹训至此,望着昏沉无光的天色,曹训道:“瞧着天色,只怕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一场大雨落地!”
“那又如何?”
紧随身后的李虎粗声发问,这曹训赔笑低声。
“将军有所不知,这一带地靠北草原,东向丘陵绵延数百里,横跨大夏东交界,一旦雨成,在地势气流的影响下,往往数日不会停,在下见将军所部骑兵甚多,若是雨下的紧凑了,只怕路况泥泞,于将军等行军不利!”
“此不关你的事!”赵源沉声断言,曹训尴尬一笑,闭上嘴巴,只是赵源面上沉稳不变,心里也在狐疑思量,倘若真如身前的源镇骑兵所言,一旦大雨下个两日,以秋末冬近的气候,这鬼地方当真变成泥潭,介时遇贼交战,可大大降低了北安军的战力。
“将军…”
赵源思量中,身后袁弘低声一唤,赵源来到近前:“尔有何事?”
“将军,以属下之看,这云虽然沉重,可北疆已经大旱夏秋,那股子燥热沉闷一时半会散不去,所以说咱们大可借着雨势来临前,快速赶往风驼岭方向,直接顺贼剿灭,除此之外,将军还需警惕那边镇骑兵…”
说这话时,袁弘侧目不远处的曹训,赵源皱眉,似有浑然:“你这是何意?”
“将军,咱们是北疆新起军行,他们是边镇老卒列,前身为辽源军,此于军行间相隙,不知是不是属下的错觉,属下总觉得他在刻意带着咱们往祸端上走,当然…希望是在下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