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黎正会按捺不住对二哥动手,就是因为上面有心为陈老平反。他作为陈老的外甥,几位元勋还特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他。”
“真正的黎正总有一些旁人无法模仿的个人特征,旁人不清楚,打小便养育他的陈老和他的妇人却是清楚的,黎正瞒得过一时却瞒不过一世。他想要不被人拆穿,就只有让陈老死在h省回不来,等人回来了,他再想动手就难了。因为陈老的重要性,这次上面是想要让特战部队去把陈老接回来的。黎正虽然可以联系h省的谍务行动,但光是信息传递所需的时间就不短,很可能就不能赶在特战部队之前。所以他才会对二哥出手,希望让特战部队乱起来,使h省那边的行动能够顺利。”
欢喜久久没能回神,“那你这次……”
“上面其实已经有人发现了黎正的不对劲,只是因为没有证据所以一直按而不发。这次,还是君老力排众议,让我带着黎正去了h省。陈老不愧是老而弥坚,虽然落魄,但我将情况大略说了一下,他就配合我演了一场好戏。也是因着这般,我们才能顺藤摸瓜,将潜藏在重要城市的谍务一一抓出来。”
欢喜皱眉,“那你身上这些伤,是受到了反扑?”
奚万里无奈点头,“对此我们其实早就有预料了,但那些谍务的反扑依旧超出了想象。”他没说的是,特战部队这次损失之所以那么大,固然有那些谍务被逼急了的缘故,但更多却是为了保护陈黎两家的人。
尤其还有几个脑子不清楚的跑上来要帮忙,结果反而扯了后退。
死的六个兄弟,有两个原本是可以活下来的。
但是这话怎么说?说了又有什么用?
“刚刚那位是?”车子发动,欢喜回头看了眼身影越来越小的韩弄梅,忍不住开口问道。
宋二柱的表情有些复杂,“算是战友吧,不过袁小锄跟我不一样,他就是普通部队的。当初在朝鲜战场上,有大半年我们都是一起作战。那会部队还不像现在这般规矩严,小锄嫂子原本是在家务农的,只是那会家乡的人都欺她没有男人,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就带着一儿一女跑到部队。小锄嫂子手艺不错,我们打仗的时候,吃的都是她给蒸的包子。”
“袁小锄只是个普通的士兵,脑子倒是灵活,但身手也就那样,能活下来,完全是几分运气几分机灵。我之所以记得他,却是因为他的一双儿女。”
“他有一儿一女,儿子叫袁虎,小名虎子,女儿叫袁雀,小名雀儿。虎子那孩子性子憨厚却机灵,有一次我和队友归队的路上遇到了埋伏,对方有备而来,我们又是伤兵,眼见着要全军覆没。不想那会虎子在附近玩耍,发现情况不对,跑回去通风报信,让我们得以捡了一条命。那会大云很看好云子,说他是当兵的料,平日里没少教他打靶。后来虎子被俘虏,也是我们把人救回来的。”
“至于雀儿,她性子内向,但却是个聪明的姑娘。才六七岁的时候,就跟在医疗兵身边,给伤兵包扎处理伤口。”
欢喜皱了皱眉道:“看今天那位婶子的模样,要地址应该不单单是为了叙旧。”
对方看到自家爹爹时就像沙漠里的人看到水一般,之后又那么执着地要地址,要说没有内情她都不相信。
宋二柱也想到了,却一脸不在意道:“到时候看吧,能帮的我一定帮,不能帮的我也不会爱面子逞强。”
听他这样说,欢喜才总算放下心来。
奚万里出院,除了家里人,秦玉川也来了,他这次过来除了是关心朋友,更多却是为公事。
“你看看吧。”秦玉川将一份文件递给了奚万里,然后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