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安昌阴笑着脸,正挑拨着葛大人前夫蒋碧菡:“老葛啊,今天要是蒋大小姐这个面子都不肯给的话,我看你这个仪制院的侍卿也不用当了。”
鲁安昌朝旁边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人道:“你说这话在不在理?”
姓葛的是礼部仪制院的一个侍卿,今天几人出来喝酒,就把府里几个当红司仪约了出来陪酒。
蒋碧菡从荆州礼部升到行都司之后,一时名声大振,每天想请她赴约的人都排起了长龙。
蒋碧菡还是像以前一样,能推的就推,实在推不掉的才勉强出来应付一下。今天晚上是葛大人出面,叫她出来说是研究一下官宴章程内容。
但是到了饭桌上,大家除了吃喝之外,根本就不提及公务的事。蒋碧菡当然知道谈公务只是个借口,既然来了,她也不好驳了大人的面子。
没想到这个葛大人,且心怀不轨,几个男人仗着自己喝酒的功力深厚,一门心思想把人灌醉。蒋碧菡不傻,知道他们肯定没怀好意,因为在衙门里的时候,葛大人经常借谈公务之便,对女司仪毛手毛脚的。
另外三个姑娘,也是衙门里的台柱子,每个人都是成名已久。
这个鲁安昌是葛大人多年的朋友,由于徐茂先从下面直升上来,断了他升迁的念想,因此这段时间,鲁安昌挺郁闷的,不管做什么事情,总觉得不太顺心。
在左都使衙门,他只能尽量掩饰自己心里的不满,鲁安昌每次想到自己都五十多岁了,这次升迁没什么希望,他也就只能在这个侍卿的位置混到老。
凭什么他徐茂先三十不到的人,偏偏要出来断了人家最后一丝希望?鲁安昌很气愤,也曾想过暗地底使绊子,但是考虑到徐茂先那显赫的背景,他又不敢了。
在徐茂先上任的半个月里,鲁安昌尽可能在衙门口里,保持着平静,努力让自己平静,不让别人家看出什么。但是出了衙门之后,每次回到家里,他就莫明其妙地生闷气。
今天刚好葛大人约他出来吃喝酒,鲁安昌就问了句:“有花姐吗?”五十岁的人了,人到中年,再不抓住人生最后的一丝精力,享受黄昏之前的快乐,这辈子也没什么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