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倒是很爽利的说道,“周致贤弟,为兄早已说过,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兄弟,你周致的事情就是我刘惠的事情,你且放心,这件事情我刘惠定然会查个水落石出,将那纵火之人交到贤弟手上。”
他说的斩钉截铁,坚决至极。
什么是兄弟?这就是兄弟,只要是你一张口,他便慨然应允,当成自己的事情,甚至比自己的事情还要重要的事情去办了。
感谢刘惠的话无须说出,周致和刘惠又闲谈了一会儿,天近黄昏,周致从刘惠家出来,方才回家。
胡家铺子失火的事情算是一个小插曲吧,周致回家之后,便将这件事情放下,又专心读书习字了。
小考越来越近,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读书了。周致此时已能写出中规中矩的八股文了,只不过还欠缺润色,形成上好的文章。这就需要他不断的揣摩和读更多的书。
每隔上半个月,周致便会去吕行川家,将自己写的一些八股文让吕行川、范进和魏好古等人审阅,提出他们的意见。
他们虽然也只是秀才或是童生,但毕竟读了很多的书,他们的八股文做的还是很不差的。
眼下没有名师,虚心向他们求教是周致不二的选择。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一晃就又是将近一个月,转眼到了七月初八。
四亩地的土豆已全部种下去,老爹周铁在马厩里忙了一通,十分欣喜的看了一会儿那官马硕大的肚子。按照日子的计算,官马生产也就是这几天里的事情。
按照大明官府的规定,养稞马每三年必须要缴纳马驹一匹,若是缴纳不出,官府会罚银六两。
周家现在才养了一年的稞马就要产马驹了,这匹马驹生产下来交给官府,那剩下的两年里,官马若是再产出一匹马驹,官府可是要用五两银子回收的。
代养官马本是官府摊派给百姓们的一件苦差事,费力不讨好。可真若是有了银子的奖赏,那倒是成了一件幸运事呐!
周铁刚刚到了院里,“破谜童子”王老伯一脸沮丧的进了院,他后面还跟着一个年约五十岁的老者。周铁认识那老者,正是陈家的老管家名叫陈灯。
这陈灯作为陈家的管家,主多大奴多大,平时也是昂首向天,蛮横霸道。
此时陈灯两手提着两个硕大的礼品盒,正一脸喜气的看着周铁,瞧他这副模样,俨然是变了一个人。要知道,他以前见到了周铁,都是连眼皮都不会抬一下,更谈不上朝周铁这般友善的笑了。
周家自从有钱了,周铁的腰杆子也硬了,他先是朝王老伯打了声招呼,道,“王老兄今日有何事?”
不知为何王老伯那张脸瞬间红的发紫,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他身后的那陈灯却是向前走了两步,笑呵呵的说道,“周铁,周大兄弟,老朽来寻你,自然是好事,天大的好事哩!”
周铁一愣,周家向来和陈家没有来往,只是在去年周致因为打赌得罪了陈文举,可陈家好像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报复的迹象来。
正在这时,周致从屋里出来,周铁忙说道,“小致,过来,陈家的陈管家有事。”
在周铁想来,陈灯登门好事不一定会有,但定然是不小的事。周家在遇到大事的时候,周铁早已习惯了让周致处理,毕竟每次周致处理的都章法有度,很合他的心意。
周铁就常常想,先不说周致读书能不能考出个功名,单是读书多了能处理事情就要支持周致读书。
周致心下苦笑,暗道,老爹现在是啥事也不想管了,只是把事情交给自己。
不过细细想来,八成是娘亲不知和老爹磨叽过多少次,遇到了大事情让周致处置,周铁是处理不了的。这样看来,周铁也算是有自知之明,是聪明之举。
周致见过了王老伯和陈灯,便旋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他们二人进屋。
周铁虽然不亲自处理事情,但他是必须要跟着旁听,必要的时候还是要插上几句嘴的。
在里屋落座之后,周致旋即问道,“不知王老伯是为了何事而来?”
“破谜童子”王老伯尴尬万分,脸色更是赛过了那鸡冠子,含混道,“老夫不和你们说,让陈管家和你们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