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竹青不觉黯然伤神,心中又隐隐难受起来。
陈辉见竹青脸上神色急速变化,最后脸上出现痛苦的神色,急忙扶竹青坐在一块石头上:“竹青姐,坐下歇会。”
竹青苦笑笑:“小弟,我没什么。”
陈辉说:“山里早上阴气重,我不该带你出来的。”
竹青说:“小弟,这不怪你,还是我身子虚。我们回去吧,你看,山妞嫂子在喊吃饭呢。”
早饭后,陈辉再也不许竹青出来转悠。他好歹劝说竹青躺在了床上。自己则一直陪伴左右,陪竹青说话聊天。临近中午时,又劝说竹青睡了一觉。
后半晌,竹青好多了。他见陈辉殷殷切切,悉心照料。内心一阵阵温暖,感觉自己再给他添累,都有些愧疚了。
于是便极力不去想猴子。但和猴子从小玩到大,特别是参加抗日以来,二人多少次出生入死。说不想就能不想,又谈何容易呢?
所幸的是有陈辉一直不离左右。陈辉个头比猴子稍高一点,样子也比猴子好看一点。但比猴子单纯得多了。竹青和他在一起,时时感到一种被关心,被照料的幸福。
后来竹青回想这一段经历的时候,不得不承认,如果这一时期不是陈辉这样一个温柔单纯的男孩在身边,她真的不知道能不能挺得过去。
晚饭以后,禽畜归栏。华叔一家早早睡觉了。山中又安静下来。
陈辉点上蜡烛,说:“竹青姐,你先睡一会,等会我们练功。”
其实竹青已经不需要搀扶了。陈辉还是扶着竹青上了床,他把床上铺头理理好,把枕头摆正,说:“竹青姐,躺下歇会。我就在外面,一会来和你练功。”
陈辉的手扶在竹青的身上,那种大男孩的气息像熏香一样漂浮在鼻息之间,竹青就感到身上软软地,真像需要人搀扶的样子。
她有点舍不得陈辉离开。便说:“小弟,你不用出去了。就在这里坐会吧。”
陈辉说:“好,我就在这陪你。”说罢,在床前的石头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