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放下了笔,微微吐出一口气,若有所思道:“幽州是大后方,要是治理好,那对我们也很有利。将来如果拿下许都,冀州可以交给显奕去管。”
“恕属下直言……”沮授道:“三位公子若是强弱有别,倒也没问题。但要是都很突出,这便是主公该担心的地方了。而主公轻易将他们分封到各地,这更是祸乱的始端啊。”
袁绍一愣,随即笑了笑,道:“是么?这样不挺好?只是我想不到,显奕居然还练出了五百精兵?他当精兵都是地里能种出来的吗?”
沮授也愣了愣,道:“二公子确实也小看了兵事,兖州的兵,淬炼战火,非公孙瓒之流可比。”
袁绍突然背挺直了起来,怔怔看着敞开的门外夜空,空中仍然传来草丛中昆虫的啼鸣,只不过那声音更加悲急了一点。
“这么看重他?我们和公孙瓒打了三四年了,也未见你露出这样的愁容。”
沮授道:“曹孟德不太一样。”
袁绍道:“有何不一样,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了解得很。他那个人,始终是有些小聪明,也经常不得志,言谈中总是和人不一样。”
沮授道:“兵家有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今的河南和以往不一样了,董卓入关那会儿,黄巾刚退,河南之地满地皆兵,贼盗丛生,因饥荒而死者众,路旁常见白骨。但经过这几年的治理,民生却慢慢稳定了下来。”
袁绍道:“但终究底子薄,和河北不能比。”
沮授道:“底子虽然薄,但兵更善战。”
“何以见得?”
沮授道:“曹操自收编了青州黄巾,号青州兵,四处征战,吕布陶谦张绣袁术,此皆称霸一方的诸侯,如今都败与其手。属下听说,每克一地,凡是愿意投降的,皆收编入伍。这些部队辗转四方,身经百战者不计其数,号令一下,至死不旋踵,隐隐有魏武卒之风。”
袁绍道:“我们的士兵也身经百战了啊。”
沮授道:“主公还记得先登营吗?”
袁绍脑中顿时想起了一些遗忘已久的东西。
“先登营自从被分拆打压以后,如今只有一个名头在了。那可是打败白马义从的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