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恢道:“古语有云,木秀于林风必催之。一个家族要崛起,就犹如在河中撒下了网,你的网大了,便能捞到更多的鱼,然而其他人的鱼便要减少。咱们温家,内无通天的人物,三代无中枢宿老,外无显耀的名声,乡间邻里口碑不佳。如今公孙倒台,袁氏接受幽州,在此剧变之下,还是应当小心谨慎。人在屋檐下,还是应当低一低头。”
温谦道:“难道,我们要将吃进去的再吐出来。就算咱们真吃下去,谅这个所谓的袁氏次子,也没有这个能耐让咱们吐出来。”
温恢道:“小弟说的并非这件事情,而是为了温家的长远发展,就必须采取一些折中的做法,一味聚敛钱财并非上乘之道。”
温谦哈哈笑了起来,道:“知道了,曼基,说得好,中庸之道么,我了解。你回头再将其他账册梳理一下,我先去休息一下。”
温恢见他没有听下去的意思,便暗暗叹了一声,不再多说。以他的见解,一个家族要壮大,要安稳,最重要的便是政治资源。对上要结交,对下要宽容。若是真的眼光远大一些,即使送一些钱财出去,帮助上头这位实现一些政绩,将来总会取得回报。而对下的宽容,也会换来莫大的名声,有助于根基稳固。然而,这两条,温家五兄弟都没有去做。温家仗着为袁氏取胜做过一些功劳,便以后自己可以抬起头做人,实在大错特错。
温谦前脚刚刚踏出账房门口,迎面便是老五温庸急急忙忙跑过来。
“不好了大哥……”
“慌慌张张做什么?天塌下来,也有我顶着呢……”
“外头来了许多兵马!”
“啊?”
其实袁熙也没想到这么顺利,就将整个二营三百余人拉到了温家堡。实在是发生了一件大事。
冀县南部区域,居然闹贼了。
这下可不得了,堂堂右北平郡首府,幽州人口最稠密的地方,居然有山贼堂而皇之出现,而且洗劫了七八了乡村,从冀城外面还兜了一圈,往南逃窜去了。
袁熙心头一喜,拉上部队便尾随而去,然后直抵温家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