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温家原本只不过是一方土豪,如今靠着打仗兼并土地,立刻一跃成为整个幽州的暴发户,只有他们五兄弟自己知道现在是什么体量,因此被袁熙盯上,老大温谦没有感到意外。
温庸道:“那怎么办?难道他还会让我们将土地吐出来不成?那些田可都是明明白白是我们买来的,我们可没有强占。”
温谦道:“自然不会吐出来,但若是要按照田产收税呢?”
原本公孙瓒是十税其二,而温家用佃户是十抽其四,按理说赚的是差价。但实际上他们利用田产归属不明的漏洞,将这两份也逃了。而且,由于佃户根本养不活自己,还得靠出卖一些劳力,向温家买粮吃,基本上成了温家的附属,为奴为婢,做牛做马。
温家正是靠着吸这些人的血,这才滋润地活着。实际上很多豪阀也是成了地主,积聚着资本,然后才进军盐铁、矿产、畜牧等领域,最终成了首屈一指的大户。温家不过是循着最寻常不过的道路发展而已。
温平道:“这个袁二公子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
他抛出了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孙子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们却到现在都不了解袁熙,岂不是两眼一抹黑,走路看不到路?
温谦道:“问得好!这一次我去了一趟南皮,也见到了渤海太守,也是这位袁二公子的三弟,袁三公子。这位三公子倒是豪气,和我们几个幽州过去的单独喝了一次酒……”
温平问道:“哦?他怎么说?”
温谦道:“说起他二哥,三公子也是不住叹气,看得出两人之间有很深的矛盾。”
温平道:“听说这位三公子可是有望继承袁公位置的……”
温谦点点头:“这种话不要多提,太敏感。我也曾在席间问起这位二公子,基本上是一个书呆子,没有什么根基。”
温庸连忙问道:“哦?何以见得?”他对袁熙本没有好感,这时候听到了负面的评价,顿时来劲了。
温谦道:“有没有听说过先登营的麴义?打仗赢了,因为骄横跋扈被袁公给铲除了。而二公子,和麴义走得很近。而被打发到幽州来,也正是袁公的意思。”
“这么说,是个软柿子?”
温家几个兄弟脸色稍霁,终于松了口气,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