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暗喜,道:“这就对了,你提着剑过来,不分青红皂白糊里糊涂地一把将毛宠给杀了。他可是在父亲帐下做事的,虽说只是军中持笔吏,但好歹也是孝廉公,一条人命说没就没。二哥,不是我说你,你实在是太冲动了。当时要不是毛宠挡着你,说不定你连我都给劈了……”
他这么一说,几个幕僚的脸上便精彩起来了。如果是杀毛宠,那么可能是私人纠纷,凭着袁熙的身份,大可能不了了之。但如果是兄弟相残,那就严重了。众所周知,袁绍本身在自己兄弟那里吃过亏的,当年也被袁术欺负过,所以骨子里极为排斥兄弟之间互相算计的,何况是拿刀来真格的。当初长子袁谭不过是和袁尚在某些场合上明争暗斗,便被袁绍给送到了青州去。这回居然闹到死了人,这下子大家伙看袁熙的目光,就变成了同情。
袁熙环视了周围一圈,指着田丰道:“若是我父亲袁绍在新婚之夜,看到田先生站在我母亲身旁调戏她,请问他是直接动刀子杀了田先生?还是先和你打声招呼?”
刘夫人刚刚平息下去的怒火又升了起来,大怒道:“畜生,你说什么?”她气得手指都发抖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
袁熙不理会她,冲着田丰道:“田先生,你说呢?”
田丰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刘夫人的尊容,心想本人是绝不会调戏她的。他捻了捻颌下的胡须道:“以冀州牧的脾气,多半是要直接动刀子的。”他是个老实人,素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接过话来,也是言语无忌。
“大胆田丰!”旁边另外一位谋士逢纪说话了:“主公素来宽仁,对咱们向来礼遇有加,怎么可能对属下动刀子?简直胡说八道。”
这逢纪也是没长脑子,原本是想要拍拍马屁的,但拍马屁的主不在,反而将刘夫人气得脸色发青,反而觉得自己被调戏,夫君直接杀进来更好一些。
袁熙摊开双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意思是,一切都在不言中。
袁尚哪里能想到这个二哥怎么这么能说了,一时之间也有点心虚,毕竟他和毛宠确实也有骚扰女眷的嫌疑。
田丰道:“这件事情,不如交给主公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
只见袁绍在沮授等人的簇拥下进了屋子,一边跨过门槛,一边将自己的帽子扔到地上,大声吼着:“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沮授跟在他身后,劝道:“主公息怒,切不可和他一般计较。”
屋子里几个谋士都听到了这话,不由面面相觑起来,不知道袁绍在发什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