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个时候你已经没有意识了……我担心你会伤害到自己……”

……

痛，全身都好痛。

囚牛着地，金色的瞳孔有些涣散。

慢慢的，它的目光有了焦距，凝在地上的干涸的血迹上。

那是……血……好刺眼……

它突然变得狂躁了起来，像是被激发了骨子里的兽性一般，嗜血，狠戾。

人类……它想，那些人类……该死，全部都该死，它……要杀了他们！

囚牛缓缓起身。

“道……道长！那只妖怪怎么又起来了？！”

“妖怪，妖怪还活着，没有死！”

道长心中一惊，面露骇色，“你……为什么还活着，就算是龙子长子，也属于万兽中的一员，怎么会没死？！”他不知道的是，炼兽阵威力无穷，但从古至今却也仅有一人能将其威力全部施展，可惜，那人不是他。哪怕他将阵法学了七七八八，却终也不得其奥妙所在。

道长下意识的就要跑，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他本是一名捉妖师，天赋极好，学什么会什么，他师父本对他看重有加，但后来却将他逐出了师父，说他心思不正，竟学些歪门邪道，犯了师门的规矩。但他对此一点都毫不在意，因为这在年头，当个捉妖师也正是寻常人眼中的道士已经没多少赚头了。这次路过这座山完全是意外，本来他也没有发现这座山有什么不对劲，直到村庄的村长带着一对夫妇和一名孩童来到他面前，说那名孩童撞了邪，求他帮帮忙。他其实并没有要帮忙的心思，只是在听那名孩童描述了一下他山中的“朋友”即所谓的山神的外貌之时，他眼眸发亮。

龙头蛇身，这不正是龙的长子的囚牛吗？要知道，囚牛可是一方瑞兽，若能得到它，那他未来岂止会发达这么简单？！因此他起了心思，起了想要得到囚牛的心思。

打定主意后，他故作玄虚说孩子可能是遇见了不祥之物，有危及到性命之忧。只怕那不是什么“山神”，是些食人的妖怪。在唬得孩子的父母亲一脸惊惧之后，他表示想办法除掉那妖怪，让孩子脱离危险。当晚，他便翻出了一本意外得来的书，将里头记载的上古的炼兽阵学了七七八八，他对自己的能力相当有自信，因为认为那只囚牛一定会是自己的囊中之物。第二日便连同一群村民去了山中。

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龙子的实力。除了炼兽阵以为，他没有任何的后续和准备，也不曾想这次行动会以失败告终。然而正当他想要脱身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囚牛被彻底的激怒了。

……

杀了这些人类……

囚牛意识涣散，本能想要杀戮，它的目光无意识的追随着道长，心中越发的狂躁。

杀了他……杀了他……

囚牛隐约记得有谁对他说过话，但始终想不起来。

那……没关系，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它这样想，猛地朝道长出手。

这个人……该死……

“道长小心！”

眼见着囚牛朝着道长欺身而去，一名中年男人便要跑上前帮忙。

道长见状心中一喜，在对方过来时突然拽住中年男人的手腕，用力往前一推，自己则朝着身后的人群跑去。

“砰——”

囚牛蛇尾直接穿透了中年男人的胸口，随即奋力甩了出去。

在晃眼的血液炸在眼前时，它依稀听到耳畔因绝望而嘶声力竭的尖叫声，

“小玉他爸！”

囚牛兀得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