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你说什么,方才你说什么?月太妃,你说月太妃”
“老祖宗,我说宫里头的月太妃就是祖父的侄女儿,是您的孙女儿。”
“什么,你说什么!”
林老夫人抖着嗓子,声音里带着些怯意,她怎会没听明白林暖暖的话,她只是不敢相信,只是觉得方才所言不过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这么多年的起起伏伏早就让林老夫人不信自己会有这么好的运道!
“我说,老祖宗您的孙女儿就是秦明月。”
林老夫人犹不相信,忙抓住了林暖暖的手,问了不下十遍。林暖暖不厌其烦地应了后,就将林老夫人扶着坐下,柔声宽慰着:
“祖母,所以说都是您的诚心感动了上苍,这就送来了孙女儿给您了!”
林暖暖边说边细细看着林老夫人的面色,只待看出一丝不妥就唤了冒大夫来,躲在门口的林鹏拳头紧攥,手心里全是汗,他的额上青筋暴起,脸上涨得通红。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林老夫人,冒大夫早就被林宇泽安置在偏房,他生怕自己一个错眼林老夫人就会有危险。
“真的吗?暖暖,不是你们故意找来宽慰老祖宗的吧!会不会是你们自己编造的?”
林老夫人的眼中满含着希冀,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哀求,那种少有的软弱直看得林暖暖心酸。
“是真的,祖父那里还有月太妃的花帘纸,”
林暖暖说着就看向外头只等着林鹏进来,林鹏是早就等着这话闻言忙忙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将花帘纸递给了林老夫人。
“花帘纸?”
林老夫人喃喃念了一句后,倒是笑了:“这孩子似我,从前我在宫里头也喜欢用花帘纸。”说着,林老夫人抚了抚上头的水波纹,眼睛里满是复杂。
林暖暖见她如此,悬着的心这才敢略略放下,几人总算都松了口气。
看来自家曾祖母要比自己和祖父想得坚强许多!
林暖暖去时,正值林老夫人才从佛堂里出来,只见她身上沾满了沉香、旃檀、安息香磨成粉末烧出来的味道。
此时的林老夫人神情肃穆,正静静地坐在那儿,眼神哀哀,身上更是有种说不出的萧瑟和落寞。
林暖暖鼻头一酸,这样的林老夫人她其实很少见,她知道老夫人定是又想起了那个从未谋面的孩子。
“暖暖过来了!”
林老夫人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柔声地唤了林暖暖就收起了满身的孤寂,对上林暖暖的目光时,目露宠溺,一瞬就又是平日里的那副慈祥模样。
“老祖宗身上真好闻。闻着就觉得安心!”
林暖暖怕林老夫人见着自己湿润的双眸,甫一见面就躲进了林老夫人的怀中,声音还略带着鼻音。
“都是老人味,也就唯有你这孩子喜欢这味道。”
林老夫人虽极力隐藏,林暖暖却还是从中听出了她的悲凉。林暖暖想了想,决定换个法子将好消息告之林老夫人。
她平息了下心绪,强笑着胡扯:
“老祖宗,您有没有发现,这些日子您从佛堂出来,无论怎么梳洗这身上的香味都经久不散?”
林老夫人早就习惯了林暖暖赞她,却还是很受用,听林暖暖如此说只当她又在哄自己,也笑着应她:“要不怎么说,我们小暖暖重情重义呢!”
从前在江南之初,还会往返于江南和京城,只有次偶听林暖暖和薛明玉的闲谈,才知小丫头从前在她想着父母睡不着觉时,就会搂了林宇泽和李清浅留下的衣裳入睡,后头到了江南被自己带着,就喜欢黏糊自己,若自己来了京城,
这丫头就又会搂着自己的衣裳入睡,真是让人疼到心坎里的小丫头,自从听完这小丫头的话后,林老夫人就少来京城,只安安心心地陪着曾孙女儿在江南安稳度日,等着林宇泽。
所以,林暖暖随口拈来的这一句,倒是让林老夫人想起了旧事,很是一番感慨。
见林老夫人因着自己的一句话,居然就想起了多年前的事情,林暖暖先是一愣,后又羞赧地低头小声低低道:
“暖暖不是想说这个,老祖宗没听说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