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能有你家爹爹好,”
知道祖父这是要自己哄,她笑着满斟一杯楂曲茶,走近林鹏,恭敬地说道:
“祖父,请用!”
林鹏虽有心拒绝,只自家小孙女儿就那么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他又哪里说出拒绝之语?
一饮而尽后,见着自家小孙女如花笑颜,只觉得才还发酸的茶水,如今也是甘甜怡人。
林宇泽耳听着那对祖孙俩说话,听见自家父亲问了秋葵的亲事,还道也有赏赐云云,
只笑着抬脚走了出去,这一刻,他真是无比庆幸听了父亲的话,看看自家暖暖脸上那满足的笑颜,林宇泽只觉得即便是从刘氏处问不出什么,也是值了!
他走几步后,又退了回去,低声同身侧小厮说了几句,小厮忙走近守在门口的秋葵问了几句,秋葵蓦地就红了脸,娇羞地说了几句,又低下了头。
小厮得了要问的,笑着同秋葵道喜后,就忙忙走近了林宇泽在他耳边笑着说了个日子,林宇泽应了,又让小厮记着日子倒时也好赏赐一二,可不能让自家父亲专美于前,得了自家闺女的赞赏!
就这么满脸堆笑,林宇泽走进了关押刘氏的屋子前,先轻咳一声,这才慢慢绷起了脸,走了进去。屋里头早就有人点燃了灯烛。
待林宇泽进去,里头的门窗虽都打开,可屋子里潮湿味味混着尿骚味儿却仍旧让人不禁掩鼻皱眉。
“好了,不用再扇!”
林宇泽阻住了小厮犹自在扇风的手,目光如炬地投向那个抱膝缩在墙角的刘氏。
看见这个刘氏,就犹如看见了林宇恒,想多年前自己竟然还将林宇恒当成了自己的嫡亲兄长,真真是有眼无珠!
从前种种,如今想来林宇泽只觉得恍然如梦,
“你——”
林宇泽想不到那刘氏竟然会先同自己说话,
“你可是宇恒,你过来看我了?”
声音很闷也很滞涩,仿若久未开嗓,里头还带着些许的艰难,说话时神情还有些呆滞,一看就像是个神智已失之人!
林宇泽并不答话,只在小厮的服侍下,慢慢坐了下来,一双凤眸却盯着那刘氏,端看她下头如何说。
林宇泽忙点头应好,自家闺女难得有事求他,自然是要应允。
林暖暖顿了顿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
“那个刘氏,待问完话后你们预备如何?”
秋葵听闻此言,忙忙掩上门,立在书房一尺之外,候着。
林鹏瞥见此,敲了敲桌子,站了起来,看向林暖暖。
他知道林暖暖的意思,她问的是,待审问过后,这个刘氏的去留。
“自然是不能留的。”
林鹏沉声说完,怕吓着林暖暖,忙解释:
“那婆子手里有好几条人命,且知道的秘辛颇多,留不得!”
刘氏是从开始就知道不能留的,当时留着她也不过是为了牵制林宇恒,后头事多,也就只一直看管了下来,这么一关就是三年。
“如此,孙女也就放心了!”
林暖暖松了口气,又说起了自己方才求了林宇泽的事
“绿萝和那个孩子”
她迟疑地又看了眼林宇泽,为绿箩说情:
“爹爹您看,在那刘氏面前能否不提绿萝和她的孩子?”
绿箩如今过得安稳,更是不想同林宇恒、黄氏那一群人有一星半点的干系,如今同刘氏提及他们,用他们牵制刘氏,林暖暖不想扰了绿箩母子的清净!
“暖暖是怕爹爹拿了绿萝之子来要挟那刘氏?”
林宇泽知道自家闺女对人看似淡淡,只那些不过都是不相干之人,对于自己人或是有恩于她的人,说是掏心掏肺也不也过!
至于那个绿萝,说起来也不过是在她小时略搭过一把手帮她说过一句话,只是她当年就还了人情,这些林宇泽一直知道,
林宇泽没想到,自家闺女帮她至此,不仅帮了绿萝母子二人在江南一个小镇上安了家,还给足了她母子二人银子,帮她们赁了个前店后屋的宅子,
如今绿萝母子二人靠着林暖暖给她的食单,开了个小小的点心铺子,生意红火,母子二人日子倒比从前在林国公府时好过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