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才提及林暖暖时,自家皇儿的目光分明带着温柔!
还是,文宗对那林暖暖不过只是有几分兄妹之情?
一时间,兰妃很有些糊涂了起来!
不过既然文宗如此说,她也就不能再难为姜青媛,更加不能再多说,毕竟林国公府也好,诚郡王府也罢,都是朝之重臣!想她若不是顾及文宗,也不会就这么难为姜青媛!
念头一转,想明白过来的兰太妃说话也比方才和气了许多,再兼之有月妃从旁说着好话,一时间倒也宾主尽欢,倒比方才要融洽了许多,兰太妃勉力说了几个笑话,惹得月太妃“咯咯”直笑!
兰太妃不由剜了她一眼,想想自己方才为了膈应姜青媛还说了卢家那个娉婷姿色不错,心里也觉好笑,倒也渐渐有了说得顺溜,不再刺姜青媛,
姜青媛见此也就渐渐放下了心来,也能同兰太妃说上几句俏皮话了!
待薛明睿等的不耐时,才见着从宫里头姗姗来迟的姜亲王妃,母子二人对视一眼,姜青媛目光清正,微微含笑,待进了轿子,见儿子尾随而至也进了来,这才收了笑,面色凝众,更是凛然道:
“明睿,宫里头的事情你都知晓了?”
薛明睿摇头,
“怎可窥视圣意!”
话虽如此说,只他又如何不知?
姜青媛会意,忙压低了声音,简略地讲了一二,虽随侍的人都被薛明睿赶至后头的马车上,车夫也是薛明睿身边的人,
只这毕竟是在外头,说话行事自然是要小心些。
知道薛明睿心下着急,姜青媛忙将当时的情景,句简短地说了一遍,虽说得淡然,只薛明睿还是从中听出了凶险!
若不是秦明月从中周旋,只怕不等文宗过来,那兰太妃纠缠不休之下,自家母妃若是咬死不从口,得罪兰太妃事小,就怕文宗见了改变心意,祸及林暖暖!
“母妃辛苦了!”
薛明睿从来说话简练,只这话中饱含的浓浓深意,姜青媛还是听得出来,她拍了拍薛明睿的手,叹息:
“辛苦一些倒没什么,母妃只是害怕夜长梦多,一个不小心就耽搁了你同暖暖!不过,真是没到那个月太妃能帮我若此!”
姜青媛忙又添一句:“人家其实是帮着暖暖呢,听那秦明月的意思,暖暖对她可是有救命之恩,
不过倒是撇清了平巷那一段,明睿你同暖暖说说,往后你们就莫要再提此事!”
薛明睿颔首,又问一句:“秦明月提及过林国公府旁人没有?”
姜青媛摇头,“那倒没有!”
不过,当时兰太妃咄咄逼着自己,秦明月只顾着相帮,哪里有时候问林家人,即便是林暖暖她也没有细问!
见姜青媛如此说,薛明睿也就不再多问,只拿了个长长的抱枕放在姜青媛的腰间,
“母妃您累了这么久,靠着歇一歇!”
姜青媛倒没顺着他话躺下,只拿了抱枕在手,细细看了一遍后,又放在鼻息间轻嗅几下后,莞尔一笑:
“暖暖又动针了?”
林暖暖不喜动针缝线,这在两府可不是什么秘事,只两府的人都宠着她,也就都随了她,按着薛明珠的话说,这孩子自小太过聪慧,就怕往后慧极必伤,
如今好不容易有个不算是短处的短处,就随着她好了,姜青媛深以为然,
再说,这才显见得她们婆媳二人亲近,毕竟,她姜青媛也不是个喜好拿针捏线的主儿!
“是!”
薛明睿嘴角轻翘,看向抱枕的目光中带着柔情,
“说是做了好些天,里头的是从紫金山上采来的草,叫做薰衣草,可安神精心,母妃用了极好!”
至于为何现下就拿过来,还不是怕姜青媛因着林暖暖的事情,心上厌烦,对林暖暖心生龃龉!
“要不说还得是我们暖暖待我好,”
姜青媛笑得一脸灿烂,
“你看明玉,也是从来不拿针线的主子,居然也动起了针线,你爹等了又等,却不料人家是练手要做给林煜之的!”
都说女生外向,不外如是,也不怪诚亲王爷前些时候,见着薛明玉吹胡子瞪眼的,这丫头如今可是心心念念只想着林煜之,哪里还有一份小娘子的矜持样儿!
“父王也有,”
薛明睿脸上笑容愈发深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