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坞里的林暖暖可不知道自己心血来潮做的莲蓉酥,居然还能让自家爹爹吃出了怨念,此时她正笑着招呼薛明睿:
“睿哥哥,趁着热乎用,这样的才香,你且用用看。”
说着又抿唇嫣然一笑,
“从前在江南乡间,听老人家说些个俚语,说是‘馋猫鼻子尖’,看看我才做了莲蓉酥,你们就过了来,如今看来可不是这个理儿?”
说着,又让起了萧逸,
“萧大哥也快用,我才知道此番是萧大哥亲自去的,真是辛苦萧大哥了!”
林暖暖忙端了碟子递给萧逸,薛明睿眼眸微闪,以手抵唇,略咳嗽了一声后,见前头没动静,又咳一声,清了清嗓子。
林暖暖一听,忙忙转身,撤了薛明睿手边的浓茶,递给薛明睿一杯清茶,眼里溢满了关切。
萧逸忍俊不禁,看向薛明睿的目光满是戏谑。
薛明睿略有些不自在地接过了清茶,看都不看就一饮而尽。
“咳咳,咳咳!”
孰料,一杯水才用完,倒是越发咳得厉害起来……
“睿哥哥,那水可有些热,你怎么全喝了!”
林暖暖目瞪口呆地看着薛明睿将一杯热茶一饮而尽,急得忙让秋葵快些去拿冰块,秋菊从旁看了一眼,忙笑着接话:
“小姐,让奴婢去吧,奴婢跑得还快些!”
“去吧!”
林暖暖急得不行,哪里管是谁去,只秋葵知道秋菊那促狭鬼的心思,不由往后躲了躲,离了萧逸更远些去了
“秋葵,你快些过来,帮我拧个帕子!”
一贯冷静自持的暖郡主,此时哪里还沉稳的样子,只着急忙慌地拧帕子,找冰块,哪里还能顾得上自家大丫鬟的心思……
其实事情很好解决,至少,在薛明睿的手里,不过是半天的功夫也就查访到了。
“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
林宇泽甫一入书房,就开始发起了慨叹。
林鹏是知道他从前曾因着林琨不喜而“弃武从文”的,听见此言,倒也不曾似从前那般的揶揄说教,只轻拍了桌案,淡淡地说了句:“术业有专攻!”也就罢了。
林暖暖这会子也巴巴儿地跟了过来,擎等着薛明睿将事情的原委说与众人听。
这主意本就是她出的,只着手去做的人却是薛明睿,这也算是他们又一次联手了吧!想他二人
林暖暖在心里头默默地想,眼眸晶亮地看向薛明睿,顺手推了茶盏过去。
“咳,”
耳听一旁的祖父又是一声轻咳,林暖暖耳朵一热,忙又端了递给林鹏、林宇泽。
“还是我们暖暖想得通透,薛明睿本就掌管刑部,名正言顺地审问,倒是跟我们国公府可是一点儿关系也无。只是让明睿去,有些大才小用。”
虽不愿意承认,林宇泽对薛明睿此番的行事,还是很满意,毕竟那老公母俩之事关着林国公府,他们若抓来审问,难免师出无名,且易投鼠忌器。
“那他们招认了没有?”
林暖暖忙忙问起了最为关切的事情。
薛明睿随便捏了个罪名就让人带走了那两人。
那一对黑心的老公母甭看在萧逸面前狠心冷面,却不是什么见过大世面的,根本都不用薛明睿自去审,
只差了李义府恫吓了一下子,那两人就将这么多年来所犯的种种错处,一一倒了个精光。
譬如,曾因着旁边的邻居大婶管了他的家事,同人家说他们连夜赶走了年幼的儿子,
就在她们家的水缸里头放了半包用剩下的巴豆,也幸好是半包,就这都让人家拉得只剩下半条命;
譬如,偷鸡摸狗的事情也有几回;
譬如,保媒拉纤的将人家如花似玉的小娘子说与了广有家才的二傻子……
待身上上了刑罚,立时就将从前曾经谋财害命,将一对雨夜投宿的父女下了药,害了其父,却将那个叫做秦月亮的女郎卖了的事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