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晕过去的李茂,在微风轻拂中已然悠悠转醒,他先不敢动,还记着那头让他为之胆寒的花豹子。
李茂很是谨慎地偷眼看了过去,只这一看,不由惊出一身冷汗,也幸好他方才没有贸贸然动作,因为花豹子此时,正眯着眼睛盯着门口处,还对着门口摇了摇尾巴,
观其形:
好似,
很欢快?
欢快就好,欢快就好!
李茂心头暗喜,这祖宗若是高兴了,自己是不是就能走了?
总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快走吧,快走吧!
李茂抖着手捂住脸颊,身子一动不敢动,单等着花豹子一直摇晃着尾巴,看着门外,自己便可趁机溜走。
他慢慢地站起来,悄悄地踱着步子,一步、两步、三步……
眼看离着花豹子越发远了,李茂的心头涌上一阵阵喜意,总算是能摆脱这个花豹子了!
“喵呜。”
一声豹鸣: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李茂心心念念想着待偷偷溜走时,却见花豹子居然冲他直直奔过来了,
呀!
又过来了!
还不如让他晕死好了!
李茂曾听说,有些大虫是不吃死人的,他想撞晕,却没法子。
怎么办!
眼看着花豹子越奔越近,李茂的嗓子仿佛被什么给掐住了似的,根本就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他只好闭上眼睛,以头杵地,屏住呼吸,等着那个花豹子过来,装腔后让它走了就是。
神仙、菩萨都被李茂给想了一个遭,念了一遍,此时的李茂,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的虔诚和认真!
冯骥才知道,这里头必定是出了什么差错,这府里的诡异,他自从一入府内便察觉了。
此时晚风呜咽,他不免想起了主子让他试探的那个南诏婆子,据闻她颇有些手段,好似王皇后也很是忌惮她,听说此人乖张孤僻,是个人见人怕的婆子。
果然是个邪性的,这人没寻到,自己倒是被困住了。
这样的婆子焉能被林国公府之人收服?
若搁从前,冯冀才自是不信的,可是林国公府如今若此,加之这些诡异的事情层出不穷,也就不由得冯冀才心里犯嘀咕!
冯骥才虽不知她到底有何本事,不过心里隐隐断定,自己这会儿被困于许是与那婆子有关。
他们也是大意了,料想不过是几个妇人,且还是夜间突袭,能有什么的?却不料就是这几个妇孺,就将他们困在了此处,说不准就能让他们几个陷入深渊。
夏夜的风过了子夜,吹在人身上便会觉得有些发冷,冯骥才心里头胡思乱想,身上更加觉得不仅仅是发冷,简直就是遍体生寒!
他的眸子在这暗夜浮浮沉沉地闪动,嘴角不知从何起开始往外涌动着唾液,那种想要找人咬上一口的冲动,那种嗜血的狂热,又一次袭来。
吃了药,原本好些的冯骥才,被这样的一个阴森森的暗夜给弄得心绪难安,就,又犯病了!
可这会儿上哪儿去找人,不说这林国公府,就算是方才一同过来的羽林卫也是一个也见不着了!
只是,嗜血的滋味不好受,好似有千百只爪子在心头挠,他越发的骇然,越发的想要找个出处发泄一二!
眼睛里渐渐没了清明,一阵燥热过后,冯冀才不由伏下身子,
于是
当自己的胳膊上一阵阵刺痛传来时,疼痛难当之时,冯冀才的心内一阵阵痛快袭来!
有多久没能如此舒坦地喝上一口了?
好似就是从那日在凌霄阁内出丑了之后!
若不是那个贱人羞怯怯地跟自己说要找个地儿,好好说道说道,他冯冀才的日子也不会这般难过!
想起了徐元贞,冯冀才的脸上闪过一丝暴虐,就是那样一个薛明睿看不上,不想要不要的贱-人,居然还敢算计自己,她不想嫁,自己还不想娶呢!
冯冀才戾气顿起,那些让他颜面扫地的事情,此时如走马灯一般在眼前闪现,
待此间事了,他冯冀才要让她看看,是嫁给他好些,还是被人退婚,给她加一顶水性杨花的帽子的好!
凡是让他气不顺的人,都要-死,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