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还有些睡意朦胧,却将烂熟于胸的兵法,立时就用了起来,
当“攻其不备,以己之长攻其之短”这些在他脑中中立现后,林念儿毫不犹豫地对准靠近自己的白胖手“吭哧”一口,在薛二郎君一声“哎呦”中结束了进攻,顺势就躲进了林暖暖的怀中,又上苦肉计——
林小念儿童言稚语,抚着胸口:
“姐姐,可吓死念儿了!”
好吧,虽然知晓自家胞弟的狡黠心思,但是外人面前还是得给面儿不是。
林暖暖只好忍着笑,故意并未曾看到薛明朗正举着手上的一圈牙印子愤愤地朝着自己看过来。在林念儿第二次扭着身子要往自己身上钻时,提点他:
“好了,见好就收。去致个歉,一会儿还要一起走呢。”
想到因何过来,林念儿立时收起了脸上的嘻笑之色,听话地应了一声,笨拙地抱着胖手,肃穆地对着薛明朗深作一揖:
“对不住,我没睡醒,迷迷糊糊见面前飞来一物,嗯,”
林念儿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
“方才念儿还以为是鸡腿儿呢。”
真是个一点儿都不吃亏的。
不过此时却也顾不得说他,众人笑得都有些牵强,薛明珠更是站了起来,
“你们且坐,我去请老夫人。”
话音刚落,就听外头有鸠杖落地声和着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不用,我来了。”
林暖暖忙忙去迎,就见林老夫人握住她手,轻拍后嗔怪着:
“怎的不先去曾祖母处,倒是先来了你祖母这儿,看来我家小暖儿还是同她祖母最亲。”
林暖暖知道,这是林老夫人想让自己放松些,她就也顺着林老夫人的话,笑:
“谁让您那儿没好东西呢。”
说话间,众人都笑看向了薛明珠随意放在桌上的那个檀木长盒子
薛明珠前思后想,还是咬牙应了。
她也不知自己是因着林暖暖那句“刻着曾祖名讳的碑文”,还是被那句“虽是女眷,也要振作”给打动的,或许更是因着那句“即便败了,一家人只要在一起处,那便处处为家”这话儿吧
薛明珠承认,自家的小孙女儿的确是个能言善辩的,说得她这个颇有些牛心左性、不听人劝的人,也未免动了心。
林暖暖眼波流转地又看了自家祖母一眼,知道她这是有些被说动了。
就在此时,秋葵来报,言说姜郡王妃同薛明玉过了来。
甫一迎出去的林暖暖,还未曾说话,就被一个温暖馨香柔软的身子给抱了个满怀。
林暖暖眼睛一热,自己那些昏睡不起的那些日子,姜郡王妃没少跟着着急上火。这才来,就是将自己给一把揽住小声安慰,姜青媛待自己当真是视若己出!
待说完了抚慰的话,姜青媛却是话锋一转:
“暖暖,谢谢你。”
姜青媛的话说得诚挚,林暖暖却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绕了绕辫子,只说:
“其实,我也并未做什么。”
“哎呀,母妃,您怎么这般客气。”
没抢过自家母妃的薛明玉趁有空隙,一把抢过林暖暖,握住她的手,快人快语的话说得林暖暖直点头,却不料人家又来了一句:
“谢什么谢,都是一家人。”
这话怎么接,林暖暖只好低头装鹌鹑。
“小丫头,如今可好些了么?”
薛明玉知道林暖暖面皮薄,见林暖暖双颊绯红,忙转开了话头。
她这问的是前些日子林暖暖昏迷不醒的事。
那些日子薛明玉恰好不在京城,去了祖家,待回来后才听说林暖暖曾经命悬一线,后面想着过府来看,却又恰逢太子府、王皇后动作频频,两府之人又都不宜多加走动。
薛明玉的关心紧张溢于言表,怀抱着林暖暖时,更似是抱着个珍贵、易碎的青瓷白釉般。
“没事,早就好利索了。”
事情都已过去,再说自己如今也没事,林暖暖不想再将当时凶险的情况说出来让薛明玉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