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待自己的好,也不过就是为了沽名钓誉,她不过是在寂寞如雪时,找个人来彰显自己的出众,不过是在男子面前装模作样,衬托自己罢了!
所以,她失衡了,
所以,她不平了
所以她怂恿着那个本就患得患失的男人,欲拒还迎地陪着他演了一场戏,却断送了三个人、一辈子的幸福!
“暖暖”
丫鬟神情恍惚地吐出了重愈千金的两个字,心头却排山倒海地疼了起来,世间从来都没有后悔药,后来的她,一个人一路走到黑
学业未完,身边的人对她避之如蛇蝎,那个灿若阳光的男子也迅速消沉下去,她一天一天的跟在他身后,发现他简直就如行尸走肉一般,自己离他那么近,可是他却好似闻所未闻,同他说话,他也不理会!
也唯有在面对沉睡的好友时,男子才会露出笑容,才会喋喋不休,好似沉默了一天,就只为了积攒着说与她听!
为何会变成这样?
她恍恍惚惚中回了趟家,却被家里人“卖”给了去大山中开发的那个秃顶、腹肥的老胡,不甘、绝望之下,她反抗了,
在一个雨夜逃跑的途中,她慌不择路的逃窜时,撞上了迎面而来的货车,在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中,她这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若有来生,我定不会生出觊觎之心,定会和你做一生一世的朋友!”
丫鬟轻轻吐出失去意识前的自己最后一句话,看向林暖暖的眼睛,泪水涟涟。
原来,她跟小县主还有着这样的过去,原来自己曾经那样龌龊地对不起一个人!
想起自己懵懵懂懂来了这异世,还险些又害了林暖暖,丫鬟的心不由就是一哆嗦,重来一世,自己居然险些又害了暖暖!
“暖小姐”
心里千回百转,吐出来的就只是这一句话、几个字。
她还能面对暖暖么?
她有脸么?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自己所受种种,都是自找的!
丫鬟颓然地低下了头,盯着地毯上繁复的宝相花图案,
自己这是遭报应了吧?
这一世,是来赎罪的吧?
心念至此,丫鬟不由抬首,怯怯地看向林暖暖:
“暖暖,你就让我伺候你一辈子可好”
若今生能偿旧账,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伺候一辈子?
林暖暖淡笑出声,目光悠远……
收起躁动的心绪,林暖暖慢慢地转向丫鬟,这个一会儿说自己是小敏,一会儿说自己叫小雀子的丫鬟,
“没事儿,你不用拘谨,我们就是闲话家常而已。”
这个,会否是故人?
“微风惊暮坐,临牖思悠哉,开门复动竹,疑是故人来。”
清冽的嗓音,似娓娓道来,其声甜美、其意深远!
林暖暖故意留了后头的不念下去,
丫鬟有些恍惚地接道:“时滴枝上露,稍沾阶下苔。”
林暖暖杏眸微眯,掩在袖笼里的手,有些发抖。她强忍住满腹的心事,缓缓又道:“何当一入幌,为拂绿尘埃。”
念完不由自嘲地笑了笑,
“我道那日有些不对,却原来是故人至了!”
丫鬟有些激动,却又更加糊涂起来,她怎么就能将小县主的诗句接下去了呢?
她不是小雀子么,那个大字不识的小雀子啊!
不对,她是小敏儿,
她是小敏儿
丫鬟喃喃自语地念叨着,那个自己不经意间总是想起的名讳,
她到底是谁,小雀子?小敏儿?
为何在午夜时分,总是会披衣坐起,被噩梦所扰!
等等
丫鬟第一次抬首,直直看向林暖暖:面前这位小县主赫然是:雪肤花貌、仙姿玉容。只见她。琼鼻似月如勾,两叶弯眉如柳,脸颊酒靥若隐若现,肌肤似新剥鲜菱,纤手皓肤如玉,在这若明若暗的屋内,并不显得暗淡,倒是更让觉容色逼人。
蓬荜生辉!
倏然从心底冒出了这个词句,脑海中渐渐涌现出许多的话来:
“暖暖,你能来我家,真是蓬荜生辉!”
“暖暖,谢谢你帮我,若不是你,我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暖暖,你爸妈真的不要你了?”
“暖暖,你可真是有福之人,看,赵夏待你多好!”
“赵夏,别烦闷了,暖暖不是那样的人!”
“赵夏,我帮你试试吧!”
“可是,我怕对不起暖暖!”
“暖暖,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