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一同去吧。”
若让她一人前往,只怕是到了天黑也上不了树,摘不了槐花,故而林暖暖提也未提自己亲自采摘。
不过,去,她还是要去的。
并非自己迂腐,也不是她拘泥于形,她只是希望,自己能亲力亲为地替窦婆婆做好一件事儿,尽上一份心!
林暖暖虽不愿多想,却也不得不承认,窦婆婆从前虽暴虐,也不是个好人,可她待自己,却真的是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不好,反观自己,倒是一次又一次的给她添乱。
烧了窦婆婆的阿芙蓉,林暖暖不悔;
让窦婆婆放了那些可怜的哑奴,林暖暖更不悔,
她悔只悔,自己将她一片真心践踏,三年前更是没能看出来窦婆婆的一片苦心!
虽知自己如此做,并不能减轻心中的愧疚,但是林暖暖还是希冀,竭己所能,守护她。
毕竟,那也是个可怜人!
前世今生,对于真心真意待自己以诚之人,林暖暖也不会吝于待她好!
“你真的要去?”
薛明睿定定地看向林暖暖,冷峻的脸上满是无可奈何的温柔,
“何必要同我分得那般清楚?”
林暖暖知道薛明睿的未竟之言,也看出了他隐隐的失落。忙忙解释,
“我自然不会同你客气,只是,我也很久未见槐花儿,很想亲自摘一摘。”
薛明睿又怎会不知道小丫头拿这话儿打岔儿,只是,他也知这丫头平日里性子温和,只若是执拗起来,也是轻易不会变性子的,也就只好作罢。
“既然要去,就要听我的。待会儿上山让我背着你。”
见秋葵看向他,一向面色淡淡的萧逸,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秋葵也跟着笑,却又颇有些心虚地看了眼正抬脚向前走着的林暖暖。见自家小姐彼时正同薛世子说着话,这才又略松了口气。
萧逸知道秋葵性子持重,怕她抹不开面子,也就不再看他,只是面上的笑容一直都未消散。
“怎么不同秋葵多说几句?”
见萧逸又跟了过来,林暖暖不由揶揄着问道。
“她有些害羞,我还是少说些吧。”
对于林暖暖,萧逸那是从来都知无不言,也幸好是秋葵不仅不计较,还很喜欢他这性子。这若是换作旁的小娘子,还不定怎的委屈心塞呢。
林暖暖有些不赞成地嗔怪了萧逸一眼,才想说话,却被薛明睿一把揽了过去,
“好了,他们的事情,萧逸心中有数,你就莫要费心了。”
萧逸瞥了眼薛明睿,嘴角慢慢的上翘,面上的笑容愈盛。这个薛世子,分明就是见小姐同自己说话吃味了么!
十一年的交道打下来,萧逸对薛明睿早就没了起初的戒备和试探,倒是对他真心实意的敬服起来。
十一年来,南诏同大夏虽未兵戎相见,只是边界的摩擦,却是屡屡不断。
这么多年来,虽南诏同大夏休战,只南诏却一直在试探着大夏的底线。大夏也在全力捍卫着自己作为天朝的尊严。
不过,谁能料想,这南诏小国在边境屡屡骚扰,倒是让大夏烦不胜烦,边陲百姓们真是水声火热,怨声载道。
此种情形,一直到七年前薛明睿去了南诏边界才得以好转,薛世子更是用了不过一年,就将南诏人治得俯首帖耳。
南诏人这才知道,大夏虽没了老林国公和林鹏,却又来了个更加厉害的薛世子,薛明睿。既然打不过,自然就老实安稳了许多。
萧逸虽未亲历,耳边却从未断过世人对薛世子赫赫战绩的称颂,一时间薛明睿冷面阎罗的名声日盛。
据传,薛世子领兵镇守南诏同大夏相交的祁连山脉,在一次南诏佯攻时,全歼南诏两千余人,大大削弱了南诏士气,扬了大夏国威,直至薛明睿回了京城,南诏边境还是老实了数年!
不过,想起连日来听闻说,南诏人又在边境蠢蠢欲动,大有进攻之意,萧逸的面上不免就露出一丝担忧之色。
京城局势,如今说是风谲云诡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