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暖暖如此说,忙忸怩了一下子,她看了两眼摊手摊脚做事的秋浓,忙又挺了挺身子,又盯住秋浓,话却是对林暖暖说的:
“奴婢能不能也带着秋浓姐姐去?”
林暖暖纤手一挥,。
“好了,秋浓你也去。”
秋浓已经洗了五六次,见干净了也就撩开了手,爽快地应是跟着秋玉出去,才走了几步,她又停下,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洗个手。”
秋玉想起她方才摸过那么多的九香虫,忙不迭地就松开了她,强笑着:“你且快去吧。”
她就说心里怎么不自在,原来是这秋浓身上浓浓的臭虫味儿。
“怎么了?”
林暖暖见秋浓去而复返,不由挑了挑眉。
“小姐,奴婢过来拿柚子皮洗洗手,不然郡主家的秋玉可受不住。”
秋浓笑着走至林暖暖的身边,压低了声音:
“奴婢方才问了福儿,她说窦婆婆这几日早早入睡,却整夜都睡不好。”
林暖暖眼眸深了下来,这倒是旧疾,也不算什么。
见自家小姐不以为意,秋浓又说:“福儿说,婆婆这些日子老是赏饭给她吃。”
秋浓说话林暖暖就没让瞒着薛明玉,薛明玉听了也不由跟着思度:
“看来窦婆婆这是不惯京城饮食了。”
秋浓想了想:“福儿说,那些菜都是纹丝未动的。”
林暖暖不由放下了手里的盘子,陷入了沉思,看来这窦婆婆是真的有事儿,她这是病了?所以想尝一尝家乡菜?
若是如此,倒也能理解。
“好了,你先带着秋玉出去,”
林暖暖又看了眼薛明玉:“秋玉的帕子可比你们的好看多了。”
秋浓会意,却不说走,只定定地看着林暖暖:
“好了,一会儿九香虫也给你留着些。”
秋浓这才眉开眼笑地冲着林暖暖福礼自去。
“哎呀小姐,这怎么全是绿茵茵的啊?”
秋葵看着竹篾篓里指甲盖儿大小的九香虫,只觉得一阵阵头皮发麻。她强忍着走近,想要帮林暖暖洗刷。
“你且去将桂花糯米糖藕送给薛世子吧。”
林暖暖瞥了眼秋葵,将她支走。
这还真不是凭着一句“不怕苦,不怕累,忠心耿耿”就能做好的事儿。大夏小娘子里又有几个喜欢虫子的,更遑论还是如此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儿。
“秋浓你怕不怕?”
林暖暖见秋浓手里正拿着莲藕,要过来帮忙,有些不放心的问:
“秋浓你怕不怕?”
秋浓的手几不可见地抖了抖,还是挺直了身板儿,颇有些义正言辞地大声说道:
“小姐,奴婢不怕的!”
林暖暖失笑地摇了摇头,她倒忘了,秋浓可是从来都是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怕事多事儿杂,就怕自己不给她做事的。
只她到底害不害怕自己又不是看不懂。
“你手里拿着的可是伤荷藕?”
林暖暖指着秋浓,“谁送来的?”
并不提让秋浓洗九香虫的事儿。
秋浓对林暖暖从来都是问一句答十句,见林暖暖问,她连忙放下了手里的莲藕,恭恭敬敬地回答:
“是薛世子庄子上送来的。”
“噗嗤!”
秋浓的话未说完,才走进来的薛明玉不由大笑出声,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林暖暖,叹了口气。
“唉,你说到底你们两个谁更喜欢莲藕呢?”
这伤荷藕,薛明玉知道,那可是自家哥哥专为林暖暖在下头的一个庄子里让人栽种的。这种藕极甜,故而荷叶常会受虫害,故而叫做伤荷藕。
“咳咳,”
林暖暖不自在地低咳了一声,杏眼滴溜溜一转,指着才放进温水里头正扑棱棱往外头爬的九香虫们,
“玉姐姐不是要跟着我学做菜?这炸九香虫可是最简便易学的,要不我们先从如何洗九香虫做起?”
说着,还捏了一个九香虫在薛明玉的眼前晃了晃,
“看,就这样扔进温水里头去,洗上三四回,就能将这些九香虫身上的泥沙都抖净了,还能让它们展翅伸腿,臭味儿也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