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尖叫,珠儿就见原本应该掐人揪人的姜宝琴此时居然跌落在地,正一叠声地“哎呦”着。
胖丫鬟拍了拍手上的灰,拉起了看呆了的瘦丫鬟,转身就要走。
“等等,谁让你走了!”
姜宝琴一边扶着珠儿起来,一边指着胖丫鬟破口大骂着,
“圆儿,你这样,一会儿她不会告到郡王妃面前吧。”
瘦丫鬟有些害怕地说,
“没事,我又没有怎么她,她自己跌一跤,怪谁,我们走吧。”
叫做圆儿的胖丫鬟扭了扭腰,若无其事地就往外走去。
“圆儿,为何,晚上不能动帚,不能洒扫?”
瘦丫鬟憋了许久,早就想问这话了,
胖丫鬟“噗嗤”一笑,想了想还是告诉了瘦丫鬟:
“说是晚上动帚会惊动了灶神和财神。”
瘦丫鬟家贫,贫寒之家填报肚子就好,哪里能顾及那么多的规矩,这些还真不知道,她颇有些崇拜地看向胖丫鬟,
“圆儿你懂得可真多。”
胖丫鬟先还笑笑,见瘦丫鬟如此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其实这不是我懂的多,听我娘说,这还是暖小姐小时候住在王府,有次同我们郡王妃说的,
据说江南大户有这风俗,我们郡王妃你又不是不知道,最疼暖小姐,也信她的话,听她如此说,就吩咐我们郡王府晚上不动帚,不洒扫。”
“原来是暖小姐说的呀,暖小姐懂得可真是多啊!”
瘦丫鬟不由跟着赞叹。
“是呀,我们郡王妃说,有次无意中郡王爷在宫里无意中说起此事,还得了圣人的称赞,还赐了个黄金给郡王爷呢”
“哎呀,暖小姐可真是个有福气的,我们乡里老人说,这是福相,旺夫。”
“你还懂不少呢,哈哈……”
追出来,要一泄心头之恨地姜宝琴听了那两个丫鬟的话,倒是忘了追上去,只气得个仰到!
用罢晚膳,各怀心思的众人除却林暖暖被薛明玉拽着往她的姝院去了,四皇子也早早地告辞,余下的姜宝琴倒是想留下同薛明睿说说话,只薛世子连个眼风都没有给她,就自顾地走了。
诚郡王夫妇是早早就退席的,薛明朗则是白了姜宝琴一眼,就带着林暖暖才做的清露走了。
所以当姜宝琴回过神来时,就见自己手里的茶早凉了,屋子里只有两个粗使丫鬟在收拾。
姜宝琴心里有气,重重地放下了自己手里的茶盏,才想抬脚走,就见脚下有些糕点的碎屑,一想这是林暖暖亲手所做,自己还忍不住多吃了几筷子气得她指着地上唤着粗使丫鬟:
“没像眼还是怎么着,这里为何不打扫?”
两个粗使丫鬟面面相觑地对视了一眼后,略胖的那个丫鬟努了努嘴,也不理会姜宝琴,
这位表小姐莫不是脑子不好,自家世子和小姐还有暖小姐并二爷早就走了,理都不理会她,这人还在这儿拿乔呢,难不成还真的以为他们会回来喊她不成?
瘦些的丫鬟叹了口气,姜郡王妃待下宽厚,这位小姐到底是姜郡王妃的娘家表小姐,这样晾着她,就怕会让姜郡王妃脸上无光。
“我同你们说话呢,个贱蹄子,就连你们也看不起我是不是?”
姜宝琴身边的大丫鬟为难地动了动嘴巴,不是她不说,只是若她多劝几句
大丫鬟摸了摸自己臂膀上才添的新伤,想想还是算了,若劝了,自家小姐不听倒是小事儿,只怕自己回去后日子更加难过。
“小姐,按着我们诚郡王府的规矩,晚上是不许动帚洒扫的。”
姜宝琴一愣,这她还真是不知道。
不过,被个粗使丫鬟说的哑口无言,总不是件光彩的事,姜宝琴不由将脸一板,只说:
“我常来姑母家,怎么从未听说过?”
说着,色厉内荏地问身边的大丫鬟:
“珠儿你可听说过?”
珠儿哪里听说过这个,再说她也从未仔细看过这郡王府晚上洒不洒扫啊,毕竟自家小姐留宿的时候也不多啊!
姜宝琴见珠儿木愣愣地也不见应承,心道这丫头真是皮子紧了,且得松松,今儿个还是打得轻了,气得她使劲儿地剜了下珠儿,才又恨恨地转向那个粗使丫鬟:
“我的大丫鬟都没见过,可见你这个丫头是个刁滑偷懒的,看我一会儿不告诉姑母。”
一旁只作未闻的胖丫鬟,心里不由嗤笑:
“真是好笑,这一位,分明是只在王府住过寥寥数次,其中一次还是暖小姐才从江南回来时,她硬说天黑害怕没走的,就她这一来就要住暖坞的样子,甭说旁人了,就连她一个粗使丫鬟都看不下去,这吃相,啧啧”
“滚!”
胖丫鬟正嗤笑着就听姜宝琴一声喝,接着面前的粗使丫鬟就被她狠狠地推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