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说,怎的这次回来,总觉得自家祖父祖母二人哪里有点儿违和,原来是闹了点小别扭。
这可不好,夫妻之间没有隔夜仇,说的就是即便有问题,那也要当天事当天了,时日久了,只会让疙瘩越结越深!
“铮铮铁骨?如今铮铮铁骨可全都化作绕指柔了!”
薛明珠一个没忍住,还是酸酸地来了句。
林暖暖不由蹙眉,看来这事儿还不小,
“祖母,咱要相信祖父,您看这么多年,祖父身边可是一人没有!”
林暖暖厚着脸皮,开解着薛明珠,幸好薛明珠性子爽朗,换做一般人家,只怕要喝止自己的没大没小、口无遮拦了,
桂嬷嬷看了眼林暖暖,嘴巴动了动,还是忍住了没说话。
主子近日烦躁难安,同国公爷话不投机,言多必吵,偏偏小姐葵水初至,也没过来,若不然有她在倒能开解一二。
幸得林老夫人如今心思都放在小姐身上,一心要给小姐调理身子,就连李清浅都退了一舍之地,
不然,只怕老夫人会起疑,从前夫人可是对国公爷常宿于刘姨娘处可是理都不理的,如今这般冷言冷语的,岂不让人生疑?
她都已经处置了几个嚼舌根的,幸好如今林国公府泰半仆婢都换了,不然只怕会露馅儿。
“您说我祖父?”
林暖暖摇了摇头,也不管合不合规矩,只将头猛摇,神色坚定地:
“祖母放心,即便是铁树开花,我祖父他也不会负您!”
小丫头说得信誓旦旦,倒让薛明珠心下略定。
才要进来的着紫色鱼服之人摆了摆手,只继续听她二人说下去,
桂嬷嬷有些担心地看向浑然未觉的祖孙俩儿,生怕她二人说出什么不妥的话来,
毕竟如今的林鹏早非吴下阿蒙,也不是从前虎落平阳之时,不过是三年的时光,林国公就已重拾圣人之心,虽不说实权在握,却也不容小觑!
桂嬷嬷早就劝过薛明珠,不能再似从前那般对林国公使性子,毕竟虽林鹏重情,却是个儿郎,哪里能容人天天给他撂脸子?
林暖暖眼尖,虽未回头,却早就看出了红泥炉前头映着的高大身影,她眼眸微凝,看了眼一脸难过的薛明珠,不由计上心头……
自家祖母行事霸道,可全都是为了自己,但这还真不是什么大事儿。
“祖母,真没事儿,我岂是那等吃亏之人?”
林暖暖接过了念儿,抱在怀中,将话头转了,她点了点林小团子的鼻头,打趣儿:
“清露好喝不,念儿?”
林小团子仰头睁着杏眼,点着头:
“好喝的,姐姐做的最好喝,四姐姐做的,不好!哼,东施效颦。”
这小念儿,小小年纪,什么都知道!
“你这小胖团子,也知道什么是东施效颦?话都说不清楚呢,就开始引经据典的了。”
林念儿小郎君将头一歪,蹙了蹙眉,少有的一脸严肃,配着他那双晶亮的杏眸,真真是惹人疼爱。
林暖暖手痒地在她嫩滑的脸上又摸了一下后就不肯放手了。
“姐姐,从前那个林雅楠就老是跟你‘东施效颦’,我老听二姐姐说!”
林念儿一本正经地当了一回“传声筒”,林暖暖一愣,看来这江湖还真是无处不在,不知不觉间林雅楠已经让自己在林家二房里让“老中青”三代皆不喜了,
她能耐,其实也是有些急功近利了。
不过,林雅楠始终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还是得饶人处还是且饶人吧。
林暖暖又捏了下林念儿的脸,让秋葵将清露兑了水带他坐着喝,自己却是继续趴在了薛明珠的怀中,想了想,还是劝道:
“祖母,我若是不想告诉她,她不可能得逞,不过就是一个清露的方子,有什么的?再说,您孙女儿我多聪明啊,还给她漏了几步呢,她也取不了巧。”
见薛明珠一脸的不信,只好全招:
“好吧,其实当时我是想详细告诉她的,只她悲悲切切的让我心烦,就忘记说全了,我是想着,她做也没什么,多一个人讨好老祖宗,总归是老祖宗受益,我也好多做些给祖母您。”
薛明珠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暖色,须臾片刻她就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这小丫头看似对林亚楠漠不关心,其实却是动了恻隐之心!
“你呀,你!”
薛明珠点了点自己小孙女的脑袋,终究是舍不得深说,只顺手将她揽在了怀里,嗔怪道:
“小暖儿,莫要对人过于心善,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有些人不值当你如此!”
自家的孙女儿,自家知道,莫要小看这个清露的方子,虽说简单,可从前没见大夏有谁人这般做过啊,总是物以稀为贵,她可知道小暖儿的那些个食单可是生了不少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