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上,万万不可。”杜锦宁大惊失色,连忙跪下对赵晤道,“臣、臣不能娶妻。”
“这是为何?”
杜锦宁吱吱唔唔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齐伯昆出列道:“皇上,杜锦宁或许有难言之隐,不如退朝之后再私下里问她。”
赵晤颔首:“也好。”转头吩咐吴公公,“带她去偏殿里歇息,等朕下朝后再带过来。”
“是。”吴公公对杜锦宁示意一下,领着她去了偏殿。
在这娱乐活动极其缺乏的时代,其实男人们也很八卦的。大家对于杜锦宁不能娶妻的原因十分好奇。赵晤问大家可有事要奏时,大家寥寥说了两件亟待解决的事情后,就默不作声了,于是早早便退了朝。
虽离开了皇宫,大家对于此事十分关心。到了午时,有人打探到了消息,飞奔着跑进衙门里,大声道:“你们猜杜大人为何不能娶妻?”
“为何?”大家都围了过来。
传消息者放出一个惊雷:“因为她是个女子。”
“切,胡说八道。”
“就是。说假话也要过过脑子。”
传消息者见大家不信,顿时急了:“真的。英国公和大长公主刚从宫里出来,脸色十分不好看。他们说,杜大人已经承认了,她是个女子,所以不能娶妻。”
那一晚,杜锦宁是在金公公等太监和宫女守护中睡去的。
第二日一早她便去了皇宫,等唤殿内传召。
大概现在朝堂上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她这件事了,殿内不过是行礼完毕的时辰,便有太监过来宣旨,宣杜锦宁进殿觐见。
杜锦宁的润州同知官职虽未被公开撤下,但昨晚赵晤既说她不再是官员,杜锦宁今天就没有穿朝服,而是穿了一袭墨绿色绸缎男式长袍,越发衬得她皮肤苍白,面容瘦削。
大概是她进来之前,殿内官员有过争执,她跟着太监进到殿内站定,大理寺卿便迫不及待地问她道:“杜锦宁,你如何失踪的,这么久以来又呆在哪里,还请一一道来。”
赵晤既跟蒋家作了交易,昨天接到杜锦宁时,齐慕远在马车里就已将情况跟杜锦宁交代过了,告诉她该如何回答此类问题。
杜锦宁道:“我那日在仙鹤楼跟姚大人吃饭,大概是酒里有迷药,我只喝了一小杯就晕过去了。醒来后就被带到了一个黑洞洞的小屋子里。呆了大概有半个月,他们在我的饭食里下了药,等我醒来便又换了一个地方。”
她露出回忆之色:“这个地方似乎是乡下,周围很安静,鸟叫虫鸣甚多,他们也没像原来那样把我关在屋子里,而是允我在院子里走动一下,饭食也没苛待我。只看守甚严,看守的人从不跟我说话,我想逃跑和套话都失败。”
“大概隔了有十天左右,他们又带着我换了一个地方,这一回则把我关在了地道里,暗无天日。因没有光亮,我也分不清白天黑夜,糊里糊涂地过了一段时间,他们又将我带到了一个院子。在那里倒是住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会老死在那里了,却不想半个月前他们又换了地方,将我带到了蒋家别院里。”
“你怎么知道那是蒋家别院?”大理寺卿问道。
杜锦宁奇怪地看他一眼:“自然是救我出来的齐大人他们说的。”
大理寺卿还未说话,一个长花白胡子的老头儿便得意地对大理寺卿道:“听到了吧?听到了吧?哼,还想给人家杜大人挖坑,我告诉你,事实就是事实。”
说着,他往宝座上一揖,朗声道:“皇上,臣原就说了,我们那个别院平时很少用,偌大一个院子就只有三个下人看守,那些孬货又惯会偷懒耍滑,没有主人在估计连巡院都不去,自然给人钻了空子,把个杜大人塞到地牢里,栽赃陷害我们蒋家。臣估摸着,这定是原先张家把杜大人掳了去,结果张家出了事,掳杜大人的那些下人知道张家出事,又不敢将杜大人杀掉或者放了,这才东躲西藏,最后干脆栽赃到我们蒋家头上。”
众朝臣一阵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