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宅子是杜锦宁亲自挑选并安排的,自然知道陈立的院子在哪里。
她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凉亭,对陈氏道:“娘,我就不跟您去了,我去那里等着,有什么事您就叫丫鬟来禀我。那人要是实在难缠,您就把她押过来,我亲自问她。”
陈氏自然知道杜锦宁回避陈立的原因,点头道:“也好。”遂带着丫鬟婆子往陈立院子去了。
杜锦宁则带着青木去了凉亭。
陈氏进了院子,隔了没多久,就急匆匆地出来了,挥手让跟着她的那个丫鬟停住,自己直奔凉亭,对青木道:“你回避一下,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少爷说。”
青木连忙退出了凉亭,走到离这里比较远的地方站住,防止别人过来。
杜锦宁疑惑地看向陈氏。
“宁哥儿。”陈氏的神色十分紧张,声音放得极轻,“她说她是公主。”
杜锦宁吃了一惊。
“什么公主?她为何跑到咱们家来?她想干什么?”她问道。
“什么公主她没说,她只让咱们去通知静王过来。”
杜锦宁眉毛一挑,倒是知道这位公主是谁了。
新皇今年不过二十多岁,膝下最大的孩子也才十岁,是个皇子。他所生的公主倒有一个,只不过今年才两岁。
而先皇所出的公主,年纪只有十四五岁的,只有上次跟她有过一面之缘的鲁国长公主赵明月了。
听说赵明月跟赵昶因年纪相仿,关系倒是挺好。今天纪老太太生辰,赵明月跑来给老太太祝寿,也是有可能的。只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她竟然孤身一人穿了丫鬟的衣服从隔壁翻墙过来。
“没想什么,什么都没想。”陈氏长叹一声,“宁哥儿,我怎么觉得这日子不如在府城时那么自在呢?”
杜锦宁失笑:“日子是您过出来的,又没人管你,怎么会不自在?不过是四姐出嫁了,您没得操心的事了,空虚了呗。”
陈氏也知道是这么一回事。
她道:“你说,我是不是也该像你谢婶儿一样,找个事情来做?”
“可以啊。”杜锦宁道,“我给一千两银子给您做本,您想做什么生意就尽管去做。只一样,不许太过劳累。”
“这……”陈氏却犹豫起来,“万一亏了呢?”
“亏了就亏了,您儿子我能赚钱,就算是亏了,我也亏得起。”杜锦宁的口气十分大。
陈氏被她说得笑了起来:“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手折腾。”
说是这般说,她还是想向杜锦宁讨主意:“你还是给我出个主意,看看干个什么营生吧。”
杜锦宁却摇头:“我要是帮您出了主意,再叫姚书棋或庄越帮您把生意开起来,您还有什么乐趣?这样,您呢,可以找庄越,也可以找鲁小北,让他们给您出主意;之后您还可以去找一下方家亲家母,看看她用手里的嫁妆做的什么营生。决定好之后,您自己使唤您手下的人,把这事给做起来。我和庄越、姚书棋都不管,我只等半年后看您是赚了还是赔了。对了,您出去办事的时候,最好带着表妹,也让她多些见识。”
陈氏也是放得开的,这会子三个女儿都出嫁了,且嫁的都是极好的人家,吃穿不愁,也不用她操心;杜锦宁这里更是赚钱、读书两手抓,哪一方面都做得十分出色。她也知道庄越管着的生意里,每日为杜锦宁赚上许多银两,杜锦宁还真不差这一千两银子。
“那好,就这么办了。”她拍着扶手,豪气万丈地道。
杜锦宁看着一下子变得神采奕奕的母亲,轻舒了一口气,转头吩咐青木:“去找姚管家,让他去账上支一千两银子给太太。”
“不用不用。”陈氏摆手,“我手里有钱,不用再给我。”
杜家的钱财,杜锦宁并没有假手于人,一直是她自己管着。每个月她都会给二百两银子给陈氏做家用,另外每年还会给一千两银子给陈氏,让她买首饰做衣服,或是留作私房钱。
杜家下人不多,每个月发月例银子和一任开销,一百多两银子就绰绰有余了,剩下的都是陈氏收着。杜锦宁给的一千两银子陈氏也没怎么用,姐姐们出嫁的嫁妆及费用,都是从杜锦宁手上支的。因此这几年来,陈氏手上很是积攒下了一笔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