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啸炎为之气结,他指着李如诲说道:“本宫是在问你怎么办,你别再说我是皇子,是他的儿子,他有那么多儿子,多本宫一个不多,少本宫一个不少!”
“可是现在能与太子抗衡的皇子,却只有殿下一个了!”李如诲说道,目光敏锐。
“你说什么?父皇怀疑太子?他用得着吗?”李啸炎用怀疑的语气问道,他见李如诲气定如闲,又向来相信李如诲的判断,心中也信了,与其说怀疑,不如说疑惑。
“不是皇上要怀疑他,而是皇上不得不怀疑他!”李如诲说得高深莫测。
“老头,你就别磨蹭了,你知道本宫性子急的!”李啸炎见李如诲关键时刻卖起关子,脸色又阴沉了起来。
“从太子成为太子的那一天起,他便不可避免的要背上皇上对他的怀疑。”李如诲说完见李啸炎还是不解,于是又接着说道
“当年汉武帝二十九才得戾太子,喜之若胜,奉之若宝,结果为何最终却听信了谗言,将其逼迫至死?”
李啸炎刚想说话,却又听得李如诲继续说道:“从始皇开始,皇上对太子的好过汉武帝对戾太子的,老夫还未曾见到,可是汉武帝还是逼死了戾太子,是他老糊涂了吗?非也,非也,非也。”
李如诲连说了三个非也,才用更重的语调说道:“你们兄弟几个都争储位争得头破血流,却不知道,这天下最难做的就是太子。因太子生来就是有原罪的,没有人喜欢自己的喜欢东西即将被别人占有,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儿子,更何况是皇帝,又更何况是咱们的皇上呢?”
每个人对自己下一任的心情都是很微妙的,皇帝对太子亦是如此。所以汉武帝,才听信了奸臣的话。
李啸炎听了李如诲的话,才隐约的明白了,更明白了李如诲没有说话的意思。
那就是他的父皇得位不正,而且就在那个曾经混乱的几十年中,子弑父的事情并不少见,对于反叛这种事,瑞帝比任何一朝的皇帝都警惕。
“所以殿下不必担心,就算皇上对殿下就有千般万般的不满,此时也不会拿殿下作法的。不仅不会拿殿下作法,而且还会重用殿下,殿下的机会也就来了。”
太子李啸平被瑞帝的当头一棒打懵了,瑞帝刚刚话里竟有换太子的意思。
不过李啸平转念一想,自从他为太子,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瑞帝废他是没有道理的,就算瑞帝再权纲独揽,也不敢贸然行废立之事,才稍稍在稳了一点。
“怎么不服气,是朕说错了,还是你觉得朕管不了你了?”瑞帝见李啸平的神色由惶恐转而为委屈,还有一丝倔强,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太子李啸平一听,心中委屈,可又无法言表,每天那么多奏书,他实在是无法看完,更别是批阅了,可是这话他又不能说,一说等于说他的能力不够。
于是只有诚惶诚恐的谢罪,反正瑞帝要找他麻烦,李啸平也只有把尾巴夹起了。
“你做太子,眼界要放高一些,不要像你母妃一样,天天盯着些这皇宫内的鸡毛蒜皮的小事。”
“你说说,你做为一国的太子,将这些反应国计民生大事的奏书放着不管,天天像那些小市民一样打听哪个妃子,哪个臣子说你坏话了,然后又想着怎么报复回去,你丢人不。”
“这也难怪那些百姓,个个觉得这皇宫之内处处都是阴谋诡计,随便一件小事都被传成别有用心,这股歪风都是你们这样的人惹来的。”
“朕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那些歪门邪道就不要走了,要走正道。你自己身正,不要掺和那些阴谋诡计的东西,谁能惹上你。”
“就比如说这次,若是你没把柄在老三身上,他能轻易的赖上你。若是你平常一身正气,那些当朝的臣子们能不信你,躲在家里不帮你?”
……
瑞帝接着又劈头盖脸的将太子李啸平训斥了好久,只到临近早朝,才放太子李啸平出去。
瑞帝回京的第一件事就是连夜灭了自己造反的儿子,接着又天没亮将太子喊进宫,前来早朝的臣子们想到瑞帝离京时的表现,个个都有些慌恐不安,在大殿上成堆的交头接耳。
时不时的还瞟下独自站在一边,气定神闲的四皇子李啸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