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死了也好吧,夏安年突然就有了这样的念头。
死了的话就不会在纠结要不要出国,就不需要困在爱情和亲情之间进退两难,就不会让爸爸因为他的事情伤心难过,担忧的没几个晚上就白了半头黑发,也不会再麻烦谢叔叔请假陪着他,连续几天没睡过一个好觉。
更不会再让许致言为他长久的难过,因为他被人嘲笑,就像是在山上那次,不会再因为他的存在而被拖住脚步。
一切的苦痛在时间面前不过就是一场无伤大雅的玩笑,等他离开的久了,许致言就能忘记他了,也许他就可以爱上一个更美好的姑娘,过着更轻松的生活。
夏安年没有发现他对于许致言的想法,和夏叶东对他的期许如出一辙,也许爱在某个特定的时刻,总有一个相似的表象。
那老乞丐不知道从哪儿找到了一个棍子,一下一下的敲打到夏安年身上和周围的灌木丛上,夏安年一瞬间就绷直了后背。
刚才消极的想法瞬间就消失了干净,就像那些很多想要自杀的人到了最后一步才后悔起来,关于黑暗的恐惧和死亡比起来仿佛无足轻重,夏安年紧紧的扒在地上,生怕自己一个动弹那明显没有什么毛病的乞丐就发现了他的踪迹。
头上的灌木丛悉悉索索,夏安年看着眼前抖落的绿色硬质叶子,就知道那老乞丐一定用了不小的力量,希望这木质的枝杈可以多支撑一些。
夏安年摸摸的祈祷着,像曾经的许致言一样,把上帝到如来佛祖都败了一遍,希望不论是哪个神明路过,都好歹拉上他一把。
“他妈的,又没有收获!”听见乞丐骂骂咧咧的声音,夏安年精神更加紧绷起来。
那老乞丐一边儿骂着一边儿转身,夏安年死死的盯着他的后脚跟。
不停地祈祷着,再走一点儿,走远点儿吧。
“喂,老刘头,我刚看到一离家出走的小兔崽子,那家伙跑的还挺快,又没影儿了,真他妈的,拿啥跟老大换药抽,你那儿咋样啊。”
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老乞丐又跟着骂了一通,通话的声音随着动作着的后脚跟一点儿一点儿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