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久久,夜既已深,雨嘉熄灭了手机屏幕,只留下床头柜上一盏暗黄色的台灯。
手机震动,露出了绿色的微信消息窗口,可雨嘉未觉。
酒店门铃响起,她起身,摘下眼罩,白色睡裙顺着动作领口微斜,露出了雪腻的细肩,雨嘉拢了拢长发,随手拿了一件外衣套在身上。
透过房间的猫眼,雨嘉看到了门外的那人,坐在了黑色的行李箱上,叼着一根棒棒糖,百无聊赖的晃着腿。
行李箱与皮肤相衬,一黑一白,配上灯光照耀下,如同无色的金发,犹如北欧神话中的精灵亲下凡尘,一举一动,自是妖娆。
雨嘉开了门,“枝丫”一声,精灵从行李箱上跳下,微眯着眼,仰头看着她。她迟疑片刻,伸手拢了拢雨嘉身上外衣,遮住了她不想让旁人看到的一切。
“你怎么还在这呢?”雨嘉站在门的开口处,拉着门把,遮挡住房内的一切,任由陆曼在她身上动作,问道。
陆曼不答,直到最后伸手,抻了抻她的衣服,才开口回答:
“是啊,你说我怎么还在这儿呢?”
她说完,略带挑衅的挑眉看了雨嘉一眼,让雨嘉不自觉间,侧了侧遮住门缝的身。
陆曼顺势牵着行李箱向前一步,堵着了门:“所以……”她似突然察觉到了什么,突然止住了声。
陆曼的欲言又止,让声音回响在空荡的走廊,让雨嘉有些不解迷茫。
陆曼缓了片刻,就势倚在了门框,她本想就这样靠近,向眼前人告别,可雨嘉忽的收回了手,使得房门大开,使得陆曼看到了其内暖黄色的灯光。
灯光延伸,与房间内的黑暗融合,陆曼突然感到行李又笨又沉,自己又笨又沉,仿佛地面上生出无边的藤蔓,把她就这样硬生生地束缚在此,不得离开。
陆曼想,她本不该那么急的,她暗自告诉自己要按照计划慢慢来的,不要太多操之过急,不要太过适得其反。可是看到这光,全身的血液仿佛沸腾起来。
光告诉她,有些曾经原来从未被忘却,有些过往也不止被一个人挂怀。
那句她刚刚好不容易冲出嗓子口,又按下去的话,再一次叫嚣着,它也告诉陆曼,它想要被眼前人听到。
“现在马上要秋分了,好多剧组来这里拍戏,他们都瞄准了寒假档这一时期呢。”陆曼笑着。
走近了一步,走进了一步。
“所以好多附近的酒店,都没有了房间,住的可谓是相当满满当当了。”雨嘉看着她故作可爱的样子,终是想到了她刚刚欲言又止的话语里,无声表达了什么含义,在了解对方这一件事上,她们向来做的都很出色。
比了解自己,更为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