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明之生母

闵筠灏冷冷看她,陈述说:“就像你,在童子丸5岁时就狠心离开他,是吗,这就是银狐犬的人性。”

葛叶说:“叫曾曾祖父,筠灏,怎么能喊曾曾祖父的乳名,你是童子丸的正孙子,迟早要继承安倍的姓氏,我希望咱们家族在你这一代可以发扬光大……”葛叶温柔地笑了,并不显得多感伤。

闵筠灏淡漠说:“我不会继承安倍家。”安倍家是啥,能护天杨乐逸一生平安吗,不能就给他滚边去,别瞎出来扯淡。

葛叶有些吃惊,微微皱眉:“以前你不是答应我吗,一定当好继承人,定不像你父亲和祖父,隐于这个人间背后一点人间大事不参与。现在的安倍家跟过去的可一个天一个地,太不像话,当初的安倍家,可是满朝日本贵族都对其严阵以待,不敢怠慢半分……”

闵筠灏想了老久,才想起似乎有这事,没法子,这些年他只想着天杨乐逸,其他人事跟洗了脑似的记不清了。

闵筠灏看着天杨乐逸长长睫毛,十分不耐说:“说到底,你只是个外姓的,这些事轮不着你来管……”

啪,没说完,葛叶如风般快地就一巴掌扇下来,闵筠灏被扇得脸都斜了,一张俊俏的半边脸很快肿起来,他也没动。

葛叶保持温和的笑容说:“筠灏,我让你发扬安倍家,不是为了发扬所谓安倍姓氏。”

葛叶的笑容里似乎带着寒风:“你们是不是姓安倍我不在乎,我希望的是你们让银狐一族在人间有一席之地。”

闵筠灏缓缓脖子扭回来,沉默许久,一直手臂坚硬,保持束缚的力度防止动弹。

跟这女人说再多她也不懂,现在的安倍家跟过去已经不能想比,半妖家族如若能控制人间一点势力,人类能把安倍家当蚂蚁踩成碎片。

所以比之跟家族过去在日本从政,现在的安倍家业已经全面改为从商,就算有财力控制政治,也绝不踏进去一步。

天杨乐逸翻了个身子,整个依偎进他怀里。闵筠灏愣住,手指僵硬地勾上来滑落的小毛毯。

闵筠灏这么听话,葛叶很满意。

殊不知闵筠灏只是不想理会她罢了,动弹太多只会吵醒天杨乐逸。

葛叶微微皱眉,重新恢复端庄坐姿,语气轻轻问他:“这究竟是你的谁。”竟这么重视。

闵筠灏冷冷说:“不关你事。”葛叶能力强不强,从他们家族族人身上就能看出来,她只是藏匿着不暴露,享受人类给她带来的福利,这会让她有高人类一等的骄傲感。

闵筠灏怕得知自己曾孙子成为别人式神,会对天杨乐逸带来啥伤害,索性只字不提。

天杨乐逸醒来见着闵筠灏这鬼样,半开玩笑问:“是在天空太高的缘故,你是被一只特大蚊子咬了吗。”

闵筠灏以免他担心,还郑重点头答是。天杨乐逸无语。是你毛线,真当他有病啊?

葛叶看到冷漠的闵筠灏很高兴,本想追究他为啥在边检站工作,想想作罢,一定是他故意混进去的。想到这层,葛叶就有些后悔了。

到站下车时候她叫住闵筠灏,摸了摸他脸,笑问:“我这儿有一流的伤药,擦擦,可别挤兑了天杨大人的眼睛了。”

闵筠灏听状,就没躲了,被葛叶弄一整块绿色在脸上。

天杨乐逸挑眉,心想,难不成自己睡了一觉,这两人就谈了一场惊天动地人yao恋?

越瞅就越不顺眼,这女人是不是看上闵筠灏那张脸了,这也说不定,他那脸虽没自己帅气逼人,可在人类里也算是不错。

只是……老牛吃嫩草,人家老牛吃你你就愿意低头给人吃了?你这颗嫩草真容易折腰。

闵筠灏被擦完了,赶回天杨乐逸身后,却发现他脸色不大好,当即有些担忧:“吹着凉了?”想摸摸他脸测试温度。

天杨乐逸微笑避开,前去为葛叶引路。

闵筠灏后知后觉,心想难不成自己脸肿了,认不出自己了?

为了这个事,闵筠灏只好中途有些尴尬地问葛叶拿药膏,葛叶笑着整一个都给他。

天杨乐逸气的笑容越来越大。这傻狗子,回去得收拾收拾他。也没想过自己以啥名义收拾闵筠灏,额,gou搭老女人影响工作之名?

安倍祖坟收拾得不是很干净,有些野草重生,那也是,距离日本清明世界已有些日子,平日这墓地是无人打搅。

只是一世名人的骨灰落得如此,多少让人唏嘘。

葛叶并非真无情,亲儿子的媳妇,是她特意派遣过来,是她们银狐犬妖里的佼佼者。

葛叶当初跟父子俩生活五年,就是一名温柔大方的妻娘,然而表面的她并非如此。

通过儿媳妇的嘴巴,葛叶为安倍家立下家规,凡妖力最强的,必须嫁娶银狐一族,继承家业,只有继承者才能知道葛叶指定的家规,以至于半妖基因愈发强大。非继承者没这规定,也不知阴阳师道士妖怪之流,都跟凡人结婚生子了,银狐基因也淡薄了,渐渐形成分家的规模。

一战时期,因为战争的影响,人yao关系愈发紧张,半妖家族无法安全面对人众,安倍索性改头换面,主家改姓氏为仓桥,随后陆陆续续搬迁至欧洲,也就是闵筠灏一门。

分家跟着也改姓了,叫做土御门,在日本生活至今,大多人都错以为分家土御门是安倍正家后代,殊不知主家带着单薄血脉已经跑了个没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