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文飞看着这人在月光下微冷的侧脸，突然接下去所有话都卡在喉咙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莫轩今天自然也杀了人，他当然不会武功或者什么奇异能力，他用得是一共自己改装的复合弓，貌似在一个多月前已经开始研究了，当然比现代装备那些要简单粗糙很多，但是同样是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可以承受的。最起码他刚拿到这边的弓箭时候，几乎连满弓都拉不开。

左文飞就在他的旁边看着他，看着他平静的拿出一支淬了毒的箭羽，搭弓拉弦，神色一片冷漠的松开手，正中一名副将的胸口。

这人实在太可怕了。

他明明是第一次杀人。

他能看见莫轩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指和抿得死紧的嘴唇，但是这人确实连一点犹豫都没有，快速的平复着初次的心理，然后又搭弓射箭。

左文飞他在的玄幻世界刚开始就教了他做人，他们这种分类的不可能不沾染血腥。不过时空管理局很知道分寸，他们这些新人的第一次血腥一般都是站在绝对的正面之下被触发的，对方不是死敌就是人渣，连带着还有会剧本中的师傅或者是亲近之人安慰他们，给他们平复心理。

他还清楚的记得他第一次是用法术把人轰得死了过去，他当场就吐了出来，然后光是昏睡都不止几日，后面又是他师傅又是哄又是劝，小师妹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他半月有余，眼眶都熬红了。

这人握着铜盆的手指都已经发白，但是脸色却已经一片云淡风轻：“早点回去吧，明天还有的忙呢。”

左文飞在嘴边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点了点头。

第二日一早军营就闹开了，莫轩安排人压住了事情，也是朝中有人好做官，他们把这边事情上报上去之后，明明死了那么多官员，却在官场上连个浪花都没翻出来，只是不少人都明白现在也算是顶着脑袋在做事，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倒是搞得京中淫靡享乐之气更重了。

藩王这边的流言蜚语也是被人散步开了，当天下午他刚安排好了事情就发起了高热。左文飞当时就蒙了，想想这人也不是他想象中的钢铁超人，终究还是倒下了。

不过烧了一夜温度就下去了，不过倒是有些迷迷糊糊的不醒来，他也大概知道到底是前天的事情对着人有些影响，需要多养两天。

莫轩可比左文飞争气多了，养了三天就差不多了，他靠在软垫上小口喝着粥，想着就当给自己放个假了。

左文飞三步并两步的直接撞开了门，这人平时嬉皮笑脸的脸上一副慌张的神色。

“尹弦瞎了。”

莫轩当场愣住摔了手中的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