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他看到孟今聆灵动的眼瞳的时候便反应了过来。
一切都是假的。
比起被欺瞒而让他毫无准备的无奈气愤而言,他的内心之中“庆幸”二字画满了整个天空。
建安略一思索就明白孟今聆这般说辞的目的了。
如果要快速的拉近与林小姐的关系,光光靠温柔又坚强的同龄人的形象并不足以做到,但是,孟今聆又给自己设定了一个相同受害者的身份,便可以通过共同的痛苦的回忆和恨意作为切入点,更快的拉近彼此的距离,抛弃所谓的“正常”与“不正常”之间差异感所造成的羞耻心。
没想到,孟今聆比他想象中的要聪明。
建安朝她眨了眨右眼,隐晦的比出一个大拇指。
“做的好。”
他用口型无声的夸道。
得到了建安肯定的孟今聆整个人仿佛被打入了一记兴奋剂,豆大的眼泪跟不要钱似的掉的更快更厉害了,她捂着脸哭泣着,慢慢的走到那片珠帘之前,继续哭道:“我记得,那晚也是下雨天,外面的雷声轰鸣。我……我一个人在房间中辗转难眠,突然!身后有一双散发着土地腥味的粗糙的手捂住了我的嘴,”孟今聆的语气急促起来,建安注意到,珠帘之后的身影也随着微微动了动。
孟今聆沉醉在表演之中,只听她继续道:“对方的力气很大,我根本无力反抗。外面的雷一声又一声,没有人能听见我的尖叫,我的哭泣,他的手从我的衣服中钻进去,粗暴的扯开那些阻挠他动作的衣服。他……”
孟今聆拼命回忆着看过的小黄文中的描写,然后结合着建安所告知她的当晚的一些特征信息慢慢的将台词现编现说,因此有的时候会出现极不协调的停顿,而这些停顿在听者的耳朵里反而像是陷入痛苦回忆中激荡情绪的反应。
林小姐的眼睛之中充满了愤怒的眼泪,她想起自己同样的那个不堪回忆的晚上,她哽咽的给予了至今为止的第二句反应:“孟姐姐……”
孟今聆眼睛一亮,现编的瞎话差点歪出匪夷所思的方向,她及时收回话头,长叹了一口气作为中场休息的标志,她趁此回头看向建安,像是捡回了飞镖的金毛犬,黑亮的眼睛湿漉漉等待着主人的夸奖。
然而……
建安这快打成一个中国结的眉心是怎么回事?
孟今聆愣在那里,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
她回头瞧一眼珠帘那头的动静,可是,明明对方那边的态度明显松动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