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蔡晓花案以大获全胜收场。
但是,程是注意到,蔡晓花的钱财不知去向。
她与吴诚商量这个问题,吴诚素来大大咧咧,不比程是细心,经程是一说才发现这个问题。
警方没在蔡晓花住处发现财物,吴诚猜测:“杀人犯拿了?”
程是道:“我问过犯人,他没拿蔡晓花的钱。他在蔡晓花屋里找了很久,只找到几百块,应该是刚接完客收到的。”
杀人犯的原话是:“真他妈见鬼了。就几百块还不够塞我牙缝。早知道老子就不杀了。”
吴诚听完这话,顺着程是意思问下去:“那死者钱去哪了?买化妆品了?你们女人不就是喜欢买买买吗?”
“我去案发现场看过了,那里根本没有奢侈品的影子。她私底下的化妆品都很平价。”
“会不会给谁了?”
“谁知道呢。”
程是把蔡晓花的信息再过了一遍,这次又有新发现。
蔡晓花去年10月就来了上海,直至遇害,已经在上海呆了整整一年。
在这整整一年里,她竟然没有一点积蓄。
蔡晓花有一个银行账号,是她的工资卡,每月有3至5万元收入。
钱入账后第二天就会被蔡晓花本人取走。
那笔钱不知所踪。
“我怀疑,死者提前把财产转移走了。”
吴诚摸下巴,道:“难道她提前知道自己会遇害?”
程是翻白眼:“哪有这么神奇,还预知未来了。”
程是从邮政局得知,蔡晓花每月都会来邮寄东西,有时是包裹,有时是信件。
“她孤身在外,会往哪寄东西,一目了然。”
吴诚还没明白过来:“哪儿?”
“家乡。”
程是把这件事前因后果整理出来,报告给王主任看。
王主任抬抬酒瓶底厚的眼镜,看完报告,惊讶道:“你调查这个东西,有什么价值吗?”
程是说:“性工作者是位居社会底层,大多数人的认知里,她们都是好吃懒做不劳而获。但这个特殊的群体非常复杂,远远超过常人认知。我想以这名死者为突破口,以小见大,去探寻她们堕落的根本原因。”
从财产去向能扯到如此深刻的社会现象,这也是程是的本事。
这个任务,针对的是已经死去的人,她不会触犯某个团体的利益,更不用担心报复。
较之程是之前的任务,已经是再简单不过。
王主任沉吟片刻,问:“去四川?”
程是纠正:“川西。”
“这太远了。”
“没关系,不危险。”
“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
“那你去吧。”
王主任在出差申请单上签上名字。
“希望你未来,对新闻一直怀抱这样的热情。”
手续办好后,程是首先打了个电话。号码是警方给的,据说这是认领蔡晓花尸体的人的联系方法。
程是猜测,号码主人应该是死者亲人。
电话响了五六声才被接起。
“喂。”平静的声音,像一滩死水,风过微澜。
亲人伤心到这种程度了吗……
程是尽量让自己声音显得亲切:“你好,我是xx日报的记者。我想……”
“啪。”电话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