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那一个眼神,他便收走视线,落回身边人身上,她不由跟过去目光,入目一张玲珑剔透的秀丽女孩面容,女孩也正看着她,露出一个亲切的笑脸。
许静淞按着心跳回一个笑容。
“那是宁乐公主。”祖母在旁边指点,“景王殿下极为疼爱的胞妹。”
许静淞听了这话再看过去,宁乐公主已经转了视线与身后宫人说话,那个人也没有再看过来。
一场宴席下来,她心中经历了期待,不安,胆怯,狂愉……还有一丝失落。
那人似乎并不关注她,难道不知她是他未来的妻?定然是知晓的,毕竟祖母在旁边,怎么也会认出来。
这一丝的失落在几日之后变成震惊,羞怒,悲酸。
景王殿下竟然要退婚。是她那日哪里出了差错?是她哪里不够好?祖父说,景王无意早早成家,不希望耽误她,她青春正好,退婚的影响景王会处理妥当,无须许家担忧。
她本来想反对,想站出来质问,却碍于心中一股傲气……于是后悔至今。小妹与公主从小就走得近,公主不似小妹那般无稽,却也是稚子之心,童真可爱,看得出平日被保护很好。对幼妹如此关护,可见看似冷面,实则温柔。
若当年能嫁给他该有多好。
心中悔意翻涌,许静淞埋下头缓缓伏在桌上。
外面渐渐传来说话声,她深吸口气,坐直身子。
长安扯着许四的袖子,走到近前才看到许静淞微红的眼圈,连忙松开好友,上前两步关切:“静淞姐怎么了?”
难道兄长给脸色了?
长安先安抚,“这两日哥哥十分忙碌,想是累了才没有好好说话,静淞姐不要伤心,明日我就请他过来,好好说他。”
被那句“我不喜欢了”惊到的许四小姐,这时才回过神,忙也凑上前安慰自家大姐。
两人轮番上阵,许静淞渐渐恢复往日神情,三人说些别的,笑了几回,让人将晚膳摆到暖阁里,饭后说了会儿话方才散场。
长安回到偏殿躺到床榻上,晴川上前回话,“奴婢过去时王爷已经走了。”
那就是根本没说上话。
许大小姐温雅端庄,懂进退识大体,哪点不好?兄长到底什么想法,还真要孤寡一生才开心?
想到许四说的“禁忌”,长安不由皱眉,那种话某人也和她提过,暗示即使亲兄长也应该保持一定距离,此话在理,她完全听信照做,疏离兄长,谁知后来会发生翻天变故。
往事已矣,如今兄长这里大事定下,就能完全打破前世的轨道,她也会更加安心。
这些都要慢慢来,长安扯上被子翻过身,现在贸然和兄长讨论这些只会挨训,还是等等合适的机会吧。
晴川熄了床周烛台,在角落亮几盏夜灯。
疲乏上涌,长安很快睡去。
翌日清晨,临到出行前琼山过来说:“王爷已经去了前面,嘱咐公主路上小心。”
最近兄长还真是忙,送她也不送。长安登上肩舆,行至外宫换乘软轿,宫门内停候一排车驾,明黄仪仗位于正中,她带许家姐妹过去行礼,完后回马车等待出发。
车队很快启程,在宫门外与护卫军汇合,冗长车仪缓缓驶向后名山。
进山后一番安排,等都排进园子,烈日正正当空。
许家姐妹歇在旁边的梧桐阁。长安仍在往年住的碧落馆,沐浴后换了一身衣服,带上晴川去寻许四,路上很巧的碰见熟人。
长安过去打招呼,互相见礼后,对方还是犹犹豫豫的看她,一副想说话又不好意思说话的模样。
长安有点后悔过来搭话,不想多耽误时间,索性主动问:“三姐姐有事?”